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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沈昭寧攥著休書回到侯府時,天已破曉。晨霧中,她望著朱漆斑駁的府門,指尖觸到懷中玉佩上那道裂痕——那是謝玄燼昨夜刻意留下的印記,像一道無聲的警告。
“大小姐可算回來了。”管事嬤嬤攔在月洞門前,臉上堆滿虛偽的笑意,“老爺正大發雷霆,說您徹夜不歸,怕是被什麼髒東西勾了魂去。”
沈昭寧冷眼掃過嬤嬤袖中若隱若現的符咒,那是鎮壓邪祟的幽冥術法。她忽然明白,父親急於將她逐出府,恐怕不只是因為“不祥”的傳聞。“勞煩嬤嬤帶路。”她福了福身,在轉身的剎那,將休書悄悄塞進袖中。
正廳裡,沈侯爺端坐在太師椅上,手中把玩著一枚青銅羅盤。羅盤上的指標瘋狂轉動,指向沈昭寧的方向。“孽女!”他猛地將羅盤砸在地上,“城南命案與你脫不了幹系,如今證據確鑿,還不快認罪!”
沈昭寧瞥見角落縮著的春桃,少女脖頸上纏繞著暗紅的咒印——那是幽冥界控制傀儡的秘術。她心中一寒,突然想起謝玄燼昨夜說的“私通妖邪”,原來從一開始,就是有人在佈局。
“父親是說這個?”她從容掏出染血的帕子,“三日前女兒確實去過城南,但那是為了救助一位被邪物纏身的老嫗。至於這帕子,倒是昨夜有個黑衣人行刺時落下的。”她故意將“黑衣人”三個字咬得極重,餘光瞥見父親瞳孔驟縮。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馬蹄聲。一身玄甲的謝玄燼闊步而入,腰間鎏金短刃在晨光中泛著冷芒。他掃了眼廳內劍拔弩張的氣氛,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沈侯爺這是要大義滅親?可惜,人證物證都在本將軍手中。”
沈侯爺臉色驟變:“謝將軍這話是什麼意思?”
“城南命案的真兇,已被本將軍緝拿歸案。”謝玄燼丟擲一個錦盒,裡面赫然是幾縷染血的白發,“此人修習禁術,專吸年輕女子魂魄。至於這繡帕……”他拿起沈昭寧遞來的證物,目光落在並蒂蓮的針腳處,“倒是與沈姑娘平日的繡工大不相同。”
沈昭寧望著謝玄燼面無表情的側臉,心中翻湧著複雜的情緒。他明明昨夜還在逼她離開,此刻卻又為她洗脫罪名。但她注意到,謝玄燼握刀的手在微微發抖,袖口下隱約透出黑氣——業火正在吞噬他的生機。
“既是誤會,那便罷了。”沈侯爺強裝鎮定,“只是小女畢竟名聲有損,還是……”
“沈姑娘蕙質蘭心,救人性命反被誣陷。”謝玄燼打斷他的話,“本將軍不日將上奏朝廷,為沈姑娘請封‘義烈’之名。”
此言一出,滿廳皆驚。沈昭寧望著謝玄燼決然的背影,突然明白他的用意——用朝廷的庇佑,徹底斷了侯府害她的念頭。但代價,是他必須在幽冥界的監視下,與她保持更危險的距離。
待眾人散去,沈昭寧在迴廊處攔住謝玄燼。“為什麼?”她低聲質問,“你明明知道這樣做會加重業火反噬。”
謝玄燼沒有回頭,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記住,巳時之後,別讓我再見到你。”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晨霧中,沈昭寧低頭看著掌心的玉佩,突然發現裂痕處滲出一滴暗紅的血珠——那是謝玄燼用命為她爭取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