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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芳菲看向玄乙,頗為崇敬:“大人,雖不知您的身份,但實不相瞞,那噬心幻術的厲害之處,便是將對手心底最深的恐懼幻化出虛像來,叫他們信以為真,從而心如死灰。須知大千世界中,不乏法力高強的神魔,可是每個人心中都有在意的東西,因此便都有恐懼。我還從未見過能看破此術的人,所以見大人竟破了此術,這才驚奇。”
玄乙這才明白其中關竅,自嘲道:“原來如此。我一身無牽無掛、心中空空如也,在這世上對誰也不在意,全然無懼,因此這噬心幻術對我不起作用。”
俊卿似是被針紮了一下,手中茶杯禁不住一抖,隨即笑道:“無欲則剛。你能這樣,今後便能所向披靡,如此我也能放心。”茶杯中水波微晃,他端著茶杯深啜一口,壓下一絲嘆息,示意玉芳菲說下去。
玉芳菲繼續道:“我本仙根尚淺,日子久了,便漸漸染了魔氣,覺得饑餓難耐;沒有東西果腹,實在餓慌了,我便在這裡守株待兔,偶爾有魔物經過,就抓了……來吃。時間一長,吃得多了,我自己……便也成了魔物。”
玉芳菲嘆道:“雖不知道等他歸來,見我這幅模樣,是何反應;他失望也罷,嫌棄也罷,但我不求別的,只求能看見他好好的,再喚我一聲,就夠了。”
“他生為凡人,不可能再記得從前之事;大約是一絲殘存的執念,幾經輪回之後,卻有兩世曾來到過這裡:一世是個貨郎,一世是個道士。可是,我卻因為風息的詛咒,不能在他面前化出人形,不能和他說話、不能保護他。我只能眼睜睜看他,從這裡經過,走進魔界深處,再沒有出來過……”
“我便恫嚇那些過路的魔物,命他們將周圍清理幹淨、不得再在此處出沒;他若再來,便也好走些。可是這次……”
玉芳菲恨得指尖冒出尖尖利爪,不由將絲帕撕了個粉碎:“這次他竟失了眼睛!他身為星使,就算歷劫,怎麼會託生為盲人!定是那風息使了手段,動用私刑!哼,她已數度派出手下來此,想悄然結果了我,卻都敗於我手下;她殺不了我,便去折磨應文!想那天庭雖是不公已久,但居然就這麼毫無底線,放任她胡作非為!”
玄乙瞭然,那風息是見了應文即便身為凡人、洗去記憶,卻仍在無意間向玉芳菲靠近,因此妒意更甚,便害的應文失了眼睛,侮辱他是有眼無珠。應文不過是剛飛升的小小星使,即使天庭有人發現風息動了手腳,也不會有人為了應文出頭而得罪帝女。
可憐應文星使和玉芳菲一對苦命情侶,一個落在人間歷經生劫,一個困在魔界備受煎熬。
俊卿放了茶杯,面色嚴峻:“鳳族一向不與天庭往從過密,竟不知天庭已敗壞至此。我雖已向族中辭去鳳族帝君之位,卻應該還是可以替你將此事提到眾天官面前……”
玄乙制止:“不可如此!她從前是天帝座下禦貓,如今卻變為人盡皆知的魔界大君,等於損了天帝顏面。此事若被提到明面上處置,就算能還應文星使公道,除非天庭禦座換人來坐,否則天帝在位,便留她不得。”
玉芳菲卻立刻跪下來:“若能讓他早日脫離苦海,我灰飛煙滅也沒關系!”
俊卿亦是醒悟,提點她:“應文星使即便貶為凡人、洗去記憶,冥冥之中卻仍不忘朝你尋找過來,可謂用情至深。可是你若灰飛煙滅,叫他歸來後孑然一身,再無與你重逢的希望,那他這些年的苦豈不是都白受了?”
玉芳菲勉強撐著身子,坐在地上低頭哽咽:“既是如此,我便……繼續等,就算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等……”
她擦擦僅剩的一隻眼睛,抬起頭:“我等他回來。”
待她平複下來,俊卿思忖一會,道:“我向來對天庭的事情不甚關心,所知不多。不過如今有位朋友需要幫忙;你既是認我為主,我倒想從你這裡打聽些天庭的瑣碎情況。”
玉芳菲趕忙正色道:“但憑主人所問,芳菲必定知無不言;只是我從前也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禦貓,所知也不甚廣。”
俊卿笑道:“不必緊張,我不過隨口問幾句,你若不知也罷。嗯,從何問起呢……你可聽說過風邑?”
玉芳菲蹙眉,認真地搜尋記憶,猶豫道:“天帝的子女不少,我在天宮總共八千多年,卻沒聽過其中有叫風邑的。”
風邑被貶下界是在三萬年前,整個天庭拜高踩低,看來早將他遺忘了。
玉芳菲卻忽道:“啊,想起來了,曾有一回,天帝午間小憩,夢裡忽然叫了幾聲,‘風邑、風邑,朕的兒子,苦了你’。叫出了這幾聲,他自己從夢中醒來,卻是沉默。我當時臥在屋外的窗下,只聽見天妃小聲地問他什麼話,他卻一直沒回答,只是模糊地嘆了口氣。”
“當今的天後並非天帝的原配。我曾隱約聽見宮娥們私下議論,說從前的天後是因為兒子被貶黜,傷心過度,損了元神,因此過早歸於天際了。如今一聯想,會不會這位叫風邑的便是那個被貶黜的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