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樣,他們也不敢靠近。”羅煌微笑。
那當然。羅煌這個武打男星的功夫可不是花拳繡腿,他出身武門世家,父親、叔叔是武術大師,他在電影戲劇裡向來是打真的,那些記者影迷給了他一個“武神”外號。
“去吧、去吧。”海英揮了揮手,只交代:“晚餐時間一定要回來,她爸媽等著她吃團圓飯。”
“我明白。”羅煌不疾不徐的中低音嗓調,和他沉穩內斂的性格很像,教人無條件信任他的保證。
海英沒再多說什麼,直接關門送客。
羅煌牽著何蕊恩,往電梯間走。
他說:“你和海英吵架?”一手掏出方帕給她。
何蕊恩搖了搖頭,接過方帕,擦臉擤鼻。“對不起,弄髒了。”
羅煌取回方帕,收進褲袋。“我們之間需要這樣常常說‘對不起’嗎?”
何蕊恩緘默著,垂下兩排濃密睫毛,美眸凝著兩人移動的鞋尖。
媒體報了很多他們的關系,捕風捉影,說他們的親密程度,但最多隻是這樣——兩人互握著手,並行,去喝個茶、聊個天,他當她的情緒垃圾桶,讓她把眼淚鼻涕擦擤在他的男性方帕上。
他們之間沒有親密到不必說“對不起”。何蕊恩很清楚,自己對不起羅煌太多。
“聽說你昨天工作時昏倒了?”羅煌按了電梯鍵,和她一起坐在候等小廳的月牙形沙發,等著那兩扇深鐫帆船與扶桑花紋飾的門滑開。
沙發前方的船形小桌各色扶桑編插一個花球,繽紛朝氣。羅煌碰了一下那凝露的花蕊,說:“發燒跟昨天昏倒有關嗎?”
何蕊恩沒回答,而是問:“你不是和未央姊在阿根廷?”
“該拍的拍完了,現在是我的假期。”羅煌撚揉沾了花粉的指腹,拉著何蕊恩站起。
電梯門恰好雙敞。他牽著她,繞過船形小桌,走進去。
“請等等。”關門之際,男人的嗓音鑽了進來。
羅煌驚覺一個幾乎和自己差不多高大的身影正要擠進縮小空隙中,趕緊放開觸控關門鍵的手指,改碰開門鍵。
“謝——”謝意吞回肚裡,居之樣進入電梯,立刻感覺自己是陷入一個窘境。
這個長寬高二點八公尺的空間,容納兩個男人竟有種一觸即發的對峙感。
居之樣胳膊先是碰著羅煌的胸口,眼睛才看向他身旁的女人。
他的視線一對過來,何蕊恩褪去原本微訝的表情,淡漠地別開臉龐,當他是透明人似的。
居之樣倒是瞧得很清楚,她的眼睛濕濕紅紅,睫毛上淚珠折閃電梯裡、像小貓絨毛的幽光,流露令人心折的嬌弱。
“你——”
“先生要去游泳嗎?”
居之樣想問何蕊恩受了什麼委屈的嗓音被羅煌給打斷,視線也被羅煌給阻絕。
兩個男人目光對上。
羅煌淺淺頷首,說:“幾樓?”這嗓音、與螢幕上相較,現場聽來,更具力量沉潛的威焊。
居之樣凝眄著羅煌——regen的永遠緋聞男主角,個頭和他一樣魁偉,面板古銅,是他們這種寒帶地區男人很難曬出來的顏色……不過,又如何,這個眾多女影迷票選性幻想對像第一名、最具男性魅力的肌rou棒子,讓regen到昨晚為止還是處女!
一股雄性的優越上升,居之樣肩頭略微擦撞羅煌,挺著腰桿,往裡面移,站到男人和女人背後。“很抱歉。”他說了句。
羅煌點頭,不在意他的碰撞,斜側臉龐,用眼尾餘光掃睇他。“十三樓、八樓,還是二樓?”報出有游泳池的樓層。
“總統套房每間都有專用游泳池。”何蕊恩冷冰冰地迸出一句。
兩個男人靜了幾秒。羅煌直接按一樓。“先生不是要去游泳嗎?”
居之樣皺攏眉頭。“不是。”語氣明顯不善,視線瞅向男女牽在一塊、像結一樣分不開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