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采采又心虛又愧疚,連忙端了皇帝先前擱在小幾上的茶盞,雙手捧著遞上去,軟聲道:“是我想錯了,陛下先喝口茶消消氣?”
皇帝吃苦受累又演戲,這會兒終於咬著了甜餌,自是不肯這麼輕易就被人哄了去的,只得勉力繃緊了臉,趁著自己還佔理,義正言辭的接著問她:“......你想錯了?你倒是說一說,在你心裡,朕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連遇著幾個刺客都叫你疑心是朕使計?”
“在我心裡,你當然就是個史書級的心機屌啊”——沈采采差點就要把那句這句話脫口而出了。
好在,她還記得這是皇帝,只好嚥了幾口口水,勉勉強強的把那話又給嚥了下去。她持著臉上的笑容,臉不紅心不跳的給皇帝拍了個馬屁:“陛下英明神武,少有人及。實是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未陛下莫要與妾計較。”
皇帝看著她,冷笑了兩聲,只把這馬屁當笑話,頗有幾分“你編、你再編”的模樣。
沈采采更是尷尬,思來想去也只好把手上的茶盞又往前遞了遞,正好就遞到皇帝嘴邊,討好著道:“陛下身上還有傷,莫要氣壞了身子,不若還是先喝口茶吧.....”
她鴉色的眼睫往上揚著,杏眸睜得大大的,眸光清亮,尤其看人的時候神態間格外認真,好似眼裡就隻眼前一個人似的。
皇帝被她看得險些心下一軟,不過想想自己先時的打算,這又勉強沉了臉,順理成章的把話往下說:“怎麼,你把朕審了一回,現下遞個茶就想要一筆勾銷了?”
沈采采自是十分的有覺悟。她聽著皇帝這話,立時便反應過來,連忙自我反省道:“這哪裡能夠?陛下您為著救我還受了傷,我竟然還疑心您,現下想來也是實在慚愧得很.......”她頓了頓,便道,“要不然,陛下養傷的這幾日,我便在邊上給您端茶送水,也算是將功補過?”
皇帝臉色淡淡,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不過,他這時候總算是紆尊降貴的伸了手,從沈采采的手裡接了那盞茶。當然,他這架子還是端得高高的:“朕救你,原也不是施恩望報,哪裡就要你去搶太監宮人的活了?”
沈采采也顧不得計較對方把自己比作太監宮人的事情,勉強擠出笑容來:“.....那,陛下的意思是?”
皇帝用指腹在茶盞上摩挲了兩下,語聲不緊不慢:“不過,仔細想想,朕忽然受了傷,這兩日倒是少些東西。”
沈采采聞弦而知雅意,連忙道:“陛下若是少了什麼,我這就叫人去準備。”
皇帝終於重又抬眼看她,目光沉沉,不緊不慢的道:“朕左腿的傷還未好全,正好少根柺杖。”
沈采采:“......”你要想要拐杖直說啊!榆木的?沉香木的?楠木的?哪怕你想要一根金鑲玉的怕也是立刻就能有啊!
不過,沈采采到底還是明白皇帝的話中之意,她深吸了一口氣,端出早前練出來的賢妻良母式微笑,溫溫柔柔的應:“沒事,陛下要是想去哪裡,我來扶著陛下便是了。”
皇帝挑了挑眉,看上去倒是頗有興致:“那好,朕正好想如廁。”
沈采采:“........”
媽的,臭流氓,不要臉!真想打斷你三條腿!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短,卡文期間還望大家莫怪。
大家晚安,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