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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氣起來很想打斷對方三條腿, 但沈采采終究還是隻在心裡想想,面上還是兢兢業業的給人做柺杖。
當然,她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原則的:如廁什麼的是不可能去扶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扶人去如廁!
偏偏沈采采和皇帝現下住一個寢殿, 雖然不同榻但早晚都是見得著的。皇帝心情好了或是心情不好了,時不時的便要逗她幾句, 只把沈采采折磨得心力交猝, 簡直半點山間遊什麼出宮遊樂,她剛來沒幾天就遇著刺客, 然後身邊就多了個要求特多的傷殘患者,每日裡過得水深火熱,根本就是自己被人遊樂嘛!
所以,哪怕東奚山條件再好,沈采采這會兒都不想再呆下去了,就盼著自己能夠早點回宮,然後回鳳來宮好好的躺上幾天歇一歇。
然而,皇帝卻是與她恰相反——他簡直是樂不思蜀, 真想做個昏君在山上住到明年才好。
只可惜天不如人願, 月底的時候, 朝裡卻是來了急報:今春多雨, 南邊春汛,受災甚廣,災民遍地。
南邊素來是魚米之鄉,富裕已久, 但是再如何的富裕也是要看天吃飯的,講究個“春種、夏長、秋收、冬藏”,這春汛一來,淹了田地屋舍且不提,怕還會誤了今年的春耕播種。最最要緊的是:前頭的地震才剛過去,戶部上下都已是緊著銀根過日子,現下還不知要從哪裡調派銀錢米糧去賑濟南邊那些災民.......
皇帝心裡急著南邊災情,一時間也顧不得去逗沈采采,這便收了收心情,擺駕回宮去了——雖說東奚山上也可以處理朝政,但眼下出了大事,人心惶惶,他為人君只當回京定一定人心。
沈采采:雖然我也很擔心災民,但是這種情況還是不得不說一句“謝天謝地”。
皇帝回了宮,召內閣議事,只缺了個久病的鄭首輔。
只是此時卻也顧不得鄭首輔,內閣上下議了大半日,這才初步拿出章程:京城到底離得遠,現下只能先從南邊儲量教豐的幾個糧倉調糧,還得使人嚴控當地糧價,以免無良糧商以此牟利......
議事議到一半,眾人又為著是不是要派欽差、派什麼人而爭論——說到底,沒鄭啟昌這麼個首輔鎮著,內閣裡群龍無首,遇著大事,各人都難免要為著自己的利益而爭執不休。
皇帝面色不變的端坐在上首位置,似是漫不經心的聽著下頭人吵著。過了片刻,他抬了抬手,端起手邊的茶盞喝了一口。
茶水是早便涼了的,因為閣內議事的緣故,周春海等人自是不敢隨意進來,自然也沒人添茶倒水。而這涼了的茶湯倒是更見清苦,皇帝一氣喝了大半盞,涼水入了脾胃,他那被閣內炭火熱氣燒得有些暈沉的腦子終於也跟著清醒了不少。
他略沉了沉聲音,淡淡的道:“夠了。”
皇帝的聲音並不算高,也只有短短兩個字,但卻猶如轟隆隆在人頭。
幾個閣老都不由的垂了頭,恭恭敬敬的模樣。
皇帝的目光從他們低垂的頭頂掃了過去,微妙的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徐徐道:“欽差的事情明日早朝再議,其餘的事便按先前所議的來吧。”
“臣等遵旨。”幾個老臣自是知道皇帝手段,當下也不敢再有什麼異議,這便俯首應是。
皇帝略嘆了一口氣,擺擺手:“行了,時候也不早,你們先下去吧。”
眾人餘光瞥見皇帝那不甚好看的臉色,連忙依禮告退。
暖閣裡頭便又只剩下皇帝一人,他從邊上撿起擺放在一邊的柺杖,從位置上起來,拄著柺杖慢悠悠的走到了窗邊然後抬手開啟那扇緊閉著的木窗。
窗外尚有伶仃花枝,枝頭花苞還未綻開,但那暗香已與暗影一般的動人。而花枝之上則是皎皎月色,如輕紗一般緩緩的籠罩下來,一地水銀流淌。
因著暖閣之中燒著銀絲炭,裡外兩個溫度。窗外的涼風拂面而過,倒是叫人面上一涼,腦中更是醒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