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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疾行, 帶著這些平倉縣的百姓,雲清瀾終於在夜色將盡時趕到陵澤。
不遠處露出陵澤城牆高聳的黑影,遠遠看去那城牆極高, 城下僅留一門,城外則溝渠環護, 吊橋升起, 八面無門, 就將整座陵澤城護得如鐵桶一般。
“這陵澤城外怎突然多出一條河?”跟在雲清瀾身側的憐芸當即就詫異著伸長脖子看, 見其僅有河道不見河水,眼中就又緊跟著劃過失望,“看那牆好像也跟以前見過的不太一樣。”
憐芸語中滿是疑慮, 可雲清瀾看著卻是心下分明——這種外築城牆, 下環溝渠的排布,是龍虎軍守城時慣用的法子。
敵軍來襲, 吊橋升起,離得遠了有箭弩相擊, 離得近了就有亂石火油兜頭而下,其間易守難攻,常折磨得敵軍心力交瘁,此消彼長下伺機反攻, 屢試不爽。
所以兄長果然在這裡!
認出其間排布後雲清瀾當即心中大喜,她快走幾步來到城牆邊, 卻又被那橫在城外的溝渠擋住了去路。
雲清瀾站在門濠邊猶豫, 跟在一旁的跛腳男人見狀,就當即扯開嗓子沖城門方向大喊:“奚姑娘!奚姑娘!雲小姐回來了!奚姑娘快開門!”
那幾聲飽含興奮的高喊響徹在陵澤縣上空, 緊接著, 那城牆上方就忽而冒出一個手持刀劍的人影。
守城計程車兵循聲朝著雲清瀾幾人的方向看過來, 雲清瀾頭戴鬥笠,見狀就也跟著掀起面紗露出真容。
那守城計程車兵當即一愣,其面上驚恐複雜交錯,定定地在雲清瀾臉上看了片刻,才又折身沒了蹤影。
“他們難道是高興傻了?”
雲清瀾及其身邊的百姓自是都看清了那士兵的反應,見其不聲不響地又縮回城中,站在雲清瀾一側的跛腳男人就忍不住低聲嘟囔。
過了不久,隨著幾聲轟隆重響,陵澤縣城門就又緩緩開出一條縫,緊接著,一手挽長鞭的幹練女影就自門後健步而出。
那女子隔著門濠,目光隨著身邊人的低語落在雲清瀾身上,待看清雲清瀾的面容,就也跟著愣了愣。
此女正是塞魯河寇奚山月。
這奚山月看著與雲清瀾年齡相仿,其腕上盤著一卷長鞭,鞭尾殷紅的穗子正蕩在空中隨著奚山月的動作前後搖晃,那一身鵝黃衣裙靈動灑脫,頭頂鬢處則各自紮了幾縷拇指粗細、繫著銀鈴的小辮兒。
此刻辮上銀鈴晃動,餘音清脆不絕,叫人遠遠看著,就只覺其分明是個稚氣未脫的小姑娘。
而這邊聽聞“雲小姐”突然出現在城外,奚山月當即就放下手頭的事情疾步而來,她滯在原地,看著雲清瀾那同雲青風幾乎一摸一樣的面容愣了許久,一直到身邊人出言提醒,才又緊接著抬手,命城牆上計程車兵放下吊橋。
吊橋放下,雲清瀾一行人就當即越過門濠進入城中,城門“砰”地一聲閉上,等在城內的百姓看見雲清瀾就當即熱絡地圍了上來。
“雲小姐回來了!”
“雲小姐回來了!”
“真的是雲小姐!”
陵澤縣的百姓對雲清瀾的態度比之平倉縣的百姓更為熱情,他們拉著雲清瀾走東走西地看城內各處同龍虎軍中如出一轍的佈防建築,遇上個行動不便的年邁阿婆,竟也不由分說地拉著雲清瀾上前打招呼。
阿婆拉著雲清瀾的手,和藹慈祥的目光在雲清瀾身上端詳了片刻,就道:“雲小姐的氣色看著好多了。”
聽到這裡,雲清瀾心中就兀自一痛。
北境重傷,那幾能將人橫刀斬斷的巨大刀傷就那麼落在兄長胸口,盡管後來被周倦九死一生地帶了回去,可兄長卻只在京都休養了月餘就又啟程前往達臘。
這一路顛簸又逢動亂,兄長那般重的傷,氣色又如何好得了?
想到素來開朗明媚的兄長如今竟都是以一副病怏怏的模樣示人,雲清瀾心中就更是疼痛,她的目光在周邊熱情的百姓身上游走一圈,可沒見到想見的人,心中就又不由得生出幾分惶然和困惑——
只是,兄長呢?
平倉縣的百姓把她誤認為兄長,雲清瀾只當他們是不瞭解陵澤縣中情況,可如今這陵澤縣中處處都是兄長留下的痕跡,為什麼陵澤縣的百姓還會把她當成是兄長?
自雲清瀾入城後,奚山月就始終跟在一側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