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意思?
好像隱約是聽清了最後一句,她沒有氣急敗壞,而是平靜地深思熟慮地說——不跟他玩了。
她不要他了。
就這樣判定了死刑。
他心中空茫,只覺四處灌風,冷冷蕩蕩。
年幼的他朋友很少,生活也單調,但從不覺得孤獨,因他明確自己的方向與目標。
可突然有一日,沉默的世界迎來了明亮絢爛的光。總頑皮環繞在他四周,帶領他窺見了熱鬧的人間煙火。
可她卻又並不只屬於他,屬於任何她想賦予的人。她可以忽然抽身,還離他越來越遠。
他急忙伸手,可狡猾的光卻從指尖縫隙沒有絲毫留戀穿過,甚至還殘忍地捲走了過往的所有喜樂……
他似被人推入黑暗深淵,無限墜落。
然而即便腦中的混亂幾乎將他燒毀,他仍是固執地攥緊她的手。
夏若螢久未聞聽他的反應,便抬眼去瞧,而少年卻滾燙地沉沉倒在她肩頭。
東京綜合醫院
手冢國光又住院了。
夏若螢坐在床邊,默默地望著手冢國光不安的睡顏。
醫生說,他是由於過度勞累與重大打擊造成的刺激性發燒。
重大打擊?
是她造成的嗎?
她有這麼大的威力嗎?
她心裡很迷茫。
手冢彩菜從身後輕輕拍了拍她,此時窗外月懸枝頭:“阿螢,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家。”
夏若螢不太想回去:“彩菜阿姨,我想留在這裡。”
總覺得走掉,會對不起他。
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他醒來就想見她。
手冢彩菜知道外表軟萌的螢也是個倔強的孩子,不過見她終於關心二字,便故意調侃:“那就麻煩螢照顧一下我虛弱的兒子。”
虛弱?
他這麼有男子氣概才不虛弱。
夏若螢連忙捍衛道,“彩菜阿姨,他才不虛弱,是最近訓練太重,事情又多才累病的,他一年都難生病一次。”
手冢彩菜笑了笑,她揉著夏若螢蓬鬆炸毛的卷發:“吵了這麼久的架,你們總算和好啦?”
夏若螢垮著小臉昂頭望她:“阿姨,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