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彩菜俯身輕問,“怎麼呢?”
夏若螢便把最近這段時間的心情慢慢剖析給善解人意的長輩聽——
“我真的不明白,我對他到底重不重要。”
“我被他放棄的時候,真的好難過好難過。其實也試圖理解他,可無論怎麼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都無法說服我自己。”
“交朋友是為了快樂開心,但一想起他,一想起這些,我就很難受。這麼多人愛我,我才不能因為一個人而影響自己的情緒,我不想讓大家擔心。”
“但後來我也認真地想過了,比起斤斤計較,患得患失,還不如放過彼此。既然不適合當好朋友,那就分開好了,反正他有他的世界,我有我的玩法,就算沒有對方,也可以活得很出彩。”
頭頭是道地說完這番見解,夏若螢又似癟了氣的氣球,蔫了下來,連容易炸毛的頭發都塌了下來:“但其實我不想這樣的……”
手冢彩菜心疼地抱了抱她。
他們之前發生的事,她從各種渠道已經瞭解得七七八八。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這兩個孩子之間的感情比她想象的還要深太多,細膩得多。
手冢彩菜想順著她說,“阿姨知道,你就是咽不下那口氣。”
“對!我就是小肚子雞腸,斤斤計較。”
“阿螢,別這麼說自己。你是因為很在乎國光,但以為國光不在乎你。”手冢彩菜的聲音很溫柔,不疾不徐地很容易安撫人心:“阿姨知道你也不是非要在他心裡把網球和自己分個高低。”
“你當然理解那場網球比賽對他意味著什麼。如果有更好的辦法,你並不想把自己與網球放在同一個天秤上比較。因為你也明白,這兩者無法比較。
可卻發現,即便以自己為籌碼的威脅依舊不能動搖他半分。你想盡了你能做的所有,卻不能阻止他分毫,你擔心又無力。當然最主要的是,明明你那樣為他著想,卻不被選擇。”
夏若螢不說話,靠著手冢彩菜的肩膀默默流眼淚。
“這件事的確是國光做的不對。但請相信我,國光那一刻絕對沒有考慮到這麼多,他只是純粹地想盡快履行承諾。”
手冢彩菜替她抹掉淚,緩緩述說一段她並不知曉,卻又與自己息息相關的故事:“其實在你八歲來東京之前,國光就已經非常期待見到你了。”
國光從小便是一個不茍言笑,嚴謹又自律的孩子。
他天生有著領導能力,也總以高標準要求自己。
他的愛好很單調,除了看書就是網球,但他卻過得自滿又充足。
不過後來有一天,他的生命裡,闖入了一個靚麗的‘意外’。
他們與夏若一家是老鄰居。
手冢爺爺與夏若爺爺又是多年好友。不過因為夏若奶奶的病情,常年在國外治療,等到病情好轉才回國定居。而恰逢鄰居因事售房,想著老友之間可以相互照應,便直接搬了進來。
待夏若奶奶病情痊癒,夏若一家人便商量把孫女接來東京,想讓她擁有更好的教育,也能跟爸爸媽媽待在一起。
沒有接回家時,兩位老人也常去鄉下看她。
聽說是個很可愛的女孩,每次回到東京,兩位老人總要上門找手冢爺爺嘮幾句,三位老人總是一邊說一邊笑。
國光起初並無多大的興趣,後來傳到他耳朵裡關於小姑娘的故事變多了,一看到夏若爺爺奶奶從鄉下回來,便不動神色地坐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和好了和好了,虐腿子卡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