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路邊的清潔工阿姨都能聊到不出話。
有時候在他身邊走了走著就走遠了,因為不想跟上他的步伐。她看一看路邊的風景,玩一玩花花草草,就算自己和自己玩,也笑得很開心。
他似乎,淪為了她生命中逐漸被邊緣化的人。
她的快樂,她的豐富多彩,她的世界與他無關,盡管他走在她身邊。
他不懂為什麼。
他已經道歉了,她也原諒了他。
但為什麼還越走越遠了。
他緊緊抓住她的手臂,注視著她的眼睛,變身期的聲音有幾分嘶啞,聽著竟像是承載了能將人覆滅的悲傷:“為什麼?”
夏若螢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一跳,“什麼為什麼?”
對上她茫然的目光,手冢國光被一股極深的無力感往下拖墜,他盡量平靜地說:“你對我很冷淡。”
話被挑明,夏若螢也不好裝傻。她垂下眼簾,沉默了下來。
她有嗎?
她沒有。
她就是不想再對他那麼好,為他擔心,為他生氣,為他難過,還為他的不重要心碎。
她身邊那麼多開心有趣的事情,那麼多可以聊天的朋友,為什麼要把注意力放在一個喜歡限制她,跟她沒有共同話題,死板又無趣的人身上。
反正,他有網球,有比賽,有隊友就夠了。
她跟他又不是一路人,他打他的網球,她享受她的生活。
一隻修長的手捏起她的下巴,溫柔又強勢地逼她對上他的目光:“螢,為什麼?”
他的聲音有點啞有點脆弱,可偏偏又那麼不容抵抗的霸道。
這個動作,似乎過分親密了些,但她沒有多餘的心神去思考,因為那雙濃雲翻卷的清冽眼眸幾乎也把她的思緒攪渾。
不知是否是錯覺,他狹長的眼尾似有如點水般的氳紅。
“我……”
她撇了撇頭,想逃避開。
但他原本溫柔力度卻被更為強勢的執著替代,令她無法動彈。
她突然便有點怕了。
這樣的手冢國光,好陌生,好可怕。
她雖然知道他不是個好惹的人,但他對她,從來都是溫柔的。盡管在她不聽話時也會生氣,可從沒有像今日這般,從精神,力量,還是氣勢上的全方位壓制。
夏若螢害怕的時候會著急,也會暴躁。
她猛地用頭頂他下巴,見他吃痛晃神,便再一頭撞上他的胸膛。手冢國光被撞得踉蹌了幾步,可還是拽緊了她。這下,兩個人不知道是誰撞水,誰拉上,一同往草地上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