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圖打電話給她,卻恍然想起,他還在她的黑名單裡。
手冢國光坐在庭院裡,聽風‘颯颯’吹動樹葉,望著林木環繞的清冷庭院,心中驀然漫上一股無力的酸澀與壓抑。
待日落西山,餘暉落下,才聽見隔壁庭門伴隨著風鈴聲被推開。
她輕快又含笑聲音清脆傳來,“爺爺,奶奶,我回來啦!”
夏若爺爺,“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夏若螢很興奮,“幹大事!”
“什麼大事?國光回家了你就這麼高興?爺爺我都多久沒看你笑了。”
夏若螢嗔道:“爺爺!我高興自己的,跟他有什麼關系!”
夏若奶奶笑道:“行啦,別逗她,趕緊吃飯吧。”
一顆懸著的心緩緩落地,可一種不安的、肆夜的情緒卻在濃烈地擴散。
此後,連續幾日。
夏若螢都用各種方法避開他,沒有與他說過一句話。
與此同時,網球部出現了一大奇聞。
那就是木原健史每天回家,都被同一條狗追。
負責清理街道新來的清潔工阿姨說:“說來也氣人,我原本在路上清理垃圾,卻見一條狗追著一位學生,一邊流口水一邊犬。狗是沒有惡意的,但那位學生很害怕,於是就往我這邊跑了過來,狗跟著追來,還把垃圾撞翻了!害得我又要重新整理一邊。哎,真是,你說這麼大個人,不知道越跑狗越愛追嗎?”
其後幾天,同樣的事在同樣的地點上演。
清潔工阿姨有了先見之明,提早清理好街道,給一人一狗留出更寬敞的空地。
又過三日。
清潔工阿姨拿著掃把,望著一人一狗慢悠悠地朝著日落走去。
——一個月後——
手冢國光已被逼至邊緣。
他在她推門回家的瞬間,將她拉入了手冢庭院。
一個月,三十天,他的忍耐力不能再多了。
所有人都小看了夏若螢,以為憑藉著他們之間的關系,就算吵架遲早都會和好,少則一兩日,但至多不超過一個星期。
但這並不是吵架,而是絕交,認真的絕交。
最開始那幾天,夏若螢還會為了躲他而早起,又或者故意磨蹭到快上課才去學校。無論是午休還是下午放學,也總是一下課就沒個人影。
學校雖然不大,但要找一個故意躲藏的人,依舊是難比登天。
自那以來,他們就沒有一起回過家。
可後來她沒堅持幾日,便覺得這樣規律的作息有點累。她不想因為躲避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把自己逼得緊張兮兮。
於是夏若螢不再躲著他,兩個人還是一起去上學。只是她不會再對他微笑,也不會開他的玩笑,更不會跟他說很多亂七八糟又稀奇古怪的話。
她不會向他分享,也不需要他幫忙,也不會主動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