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珠玉抽抽搭搭地哭,淚眼朦朧間看見江照裡起身將手遞到她面前,“走吧,要哭到地再哭。”
不知為何,聽到這話,錢珠玉覺得委屈散了不少,止住哭將手搭上去,被一把拉了起來,然後另一隻手裡便被塞了火把。
“它你總拿的動吧?”
錢珠玉沒反應過來,呆愣地點了下頭。
江照裡就一手提著樹枝,一手拉著錢珠玉走到山洞。
洞口很大,山洞卻很淺,完全沒有擋風的地方,江照裡拉著人走到最裡面,放下樹枝,從錢珠玉手裡拿過火把插在地上,然後用樹枝搭了個小火堆出來,坐在火堆邊上開始烤火,周身的陰寒頓時被驅散不少。
錢珠玉見狀也連忙坐下來和江照裡湊在一起取暖。
可沒一會兒,江照裡就重新站起來拿起火把往外走,錢珠玉下意識要跟住她,屁股稍離地就被一把摁回原處。
“你在這裡等我。”
江照裡撂下這句便走了出去,不多時便回來了,卻見她已經脫了最外面一層衣服,一手拖著用布條捆著的又長又粗的若幹樹枝,一手拖著用外衣包著的鼓鼓囊囊的東西。
她松開手,外衣鬆散開露出裡面大大小小的石頭,然後把外衣從石頭底下抽出來,複又向外走去,來來回回幾趟,帶回來的全是石頭。
最後蹲下身,開始在火堆前不遠處將石頭搭起來,她忙活間,錢珠玉一直眼巴巴看著她,一副想開口又不敢的樣子。
江照裡瞥了她一眼,“過來搭把手。”
“哦。”
錢珠玉笨手笨腳,搭的石頭不穩,沒一會兒就滾落下來,江照裡就指揮著她,兩個人齊心協力,最後靠著石壁搭了一個型的擋風牆出來。
江照裡和錢珠玉縮到裡面,一下覺得暖和了不少。
江照裡又用粗樹枝搭了一個簡易衣架出來,快速脫掉身上的濕衣服掛在衣架上用火烤著。
錢珠玉看她三兩下脫得只剩褻衣褻褲,結結巴巴問道:“你幹嘛?”
“烘幹衣服,你也脫下來,不然會得風寒。”
江照裡坐回火堆旁,伸手貼著火苗,緩緩舒了一口氣。
【吸溜兒,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子時。】
錢珠玉有樣學樣,脫完後依舊覺得冷,不時便往江照裡身邊湊湊,直到肩膀和她緊貼才徹底安分下來。
兩個人都在抖,誰也沒精力開口說話,霎時間山洞一角只剩火堆時不時的噼啪聲。
錢珠玉看著火堆愣神,半響沒頭沒尾悶聲說了一句:“她明明可以拉住我的。”
江照裡知道這個她的是呂寧枝,沒接話。
“可她卻推了我,她為什麼要推我?”錢珠玉迷惘又難以置信地問道,執拗地想要獲得一個答案。
江照裡添了幾根柴火,“不好猜嗎,她是要我們兩個人死。我當時離你還有一定距離,是有人推了我一把,你才能抓住我。”
“你是說寧枝也推了你?”
“當初在建造的時候,竹廊的每個地方我都做了加固處理,建成後每隔三月便要修葺一次,若非人為破壞,竹廊決不會塌陷斷裂。”
錢珠玉像是聽到了完全無法理解的事,“你的意思是寧枝她早有預謀,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她設計的?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是說了麼,她要我們死。”
“她為什麼要我們死?”
“不知道。”江照裡轉過頭看她一眼,“就像我不知道你們當初為何無故針對我和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