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霍聞言撓了撓頭,道:“那我去把門前的雪鏟了。”
語畢就提著鐵鍬走向院外。
“呆頭呆腦,笨手笨腳。”阿酒看著他高大魁梧的背影,走起路來卻顯得有些笨拙,哼了一聲,下了評語。
她的聲音沒收斂,清晰地傳到二霍耳朵裡,他僵了僵,隨即頭微垂,大步走了出去。
江照裡本來還想勸上幾句,讓阿酒不要和二霍單方面吵架。
但她看著二霍同手同腳走出院門,目光一轉落到阿酒臉上,見她嘴中嗔罵,眼裡卻含笑,突然福至心靈。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打情罵俏?
“你和小霍……”
阿酒觸及她帶著探究和好奇的眼神,連忙道:“沒有!東家你誤會了,我就是覺得他太笨了,不看著點給東家你添麻煩怎麼辦。”
“……”
她還什麼都沒問呢。
這下江照裡徹底確定了這兩人之間有點貓膩,她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但這兩人天天在她眼皮子底下晃,什麼時候有的苗頭?還有害羞就害羞,為什麼要拿她當藉口。
她看著阿酒一臉羞赧還要強裝鎮定的樣子,就沒問下去。
但意識到這個事後,有些她原本注意不到的細節頓時變得明顯,比如門外掃雪的二霍身上穿的衣服針腳越看越眼熟,不是出自阿酒之手是出自誰手?比如阿酒看似專注做酒封,實則不一會兒就會偷瞄幾眼門外,看到二霍後嘴角就會翹一下。
江照裡暗自稱奇,心說以後這兩人“打情罵俏”她再也不插嘴了。
剛這麼想完,就見阿酒忽然皺了下眉,臉上閃過一絲厭煩。
“東家,那個陳於氏又來了。”
江照裡看向院外,果不其然看到了陳於氏鬼鬼祟祟的身影。
自那日她拒絕陳於氏之後,陳於氏又斷斷續續找了她幾次,無一不被她以各種理由打發了。
現在村裡人有了收入,交易方式自然不同於以往,陳於氏拿不出銀錢,就請不到村裡人幫她建房,只能厚著臉皮央求江照裡幫她,接二連三被拒絕後也不上門了,但隔幾日就會到褚家門口晃悠,不打招呼也不進來,一雙眼睛卻盯著這邊,也不知道到底要幹什麼。
江照裡蹙了蹙眉:“不用管。”
其實陳於氏大可以自己賺錢,到各家店肆做臨工打下手,賺了錢後再建房,這樣村裡人也不會說什麼。
但她一上來就獅子大開口,不僅要建房,還要參一腳村裡的旅遊生意,將好吃懶做體現得淋漓盡致,江照裡怎麼可能幫她?
一旦江照裡開了這個口,就等於帶頭破壞當初立下的協議,到時候村裡人會怎麼想?
打臉的事情她可不會主動做。
“她可真是煩人。”阿酒撇嘴道。
江照裡也很無奈,這種人打也打不得,罵也不能罵,否則必會變本加厲,她也摸不清陳於氏到底想幹嗎,只能先靜觀其變。
大抵是二霍在外掃雪的緣故,陳於氏沒離太近,晃悠了一會兒就走了,等江照裡和阿酒把所有酒壇都封好口後,外邊已不見她的身影了。
釀造梅花酒只需一至兩個月,在等待梅花酒熟成的時間裡,林聿青從京裡傳了信過來,除去大堆問好的話,信中只寫了一件事,就是林家在各州郡的店肆都宣揚了一下陳家村,開春後應該會有很多人慕名而去,讓他們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