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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梅落雪之景到底短促,開放一月不到便已至謝落,只餘滿地落英,禿枝殘雪。上元節一過,數日不斷的大雪終於停下,地面與屋頂皆堆了厚厚的一層雪,遮掩了天地間原本的顏色,只餘白茫茫的一片。
清晨應是冬日中最安靜的時刻,只有瀟瀟的風聲,間或夾雜著睏意未消的哈欠聲。
“呲啦——”
鐵器與石板的摩擦聲突兀響起,驚飛了院中光禿禿的棗枝上休憩的麻雀。
“呆子!不是讓你小心點,鏟雪的時候別鏟到泥巴嗎!”有人嬌聲罵道。
二霍揮舞鐵鍬的動作一下停滯住,結結巴巴道:“我已經很小心了。”
“都說了多少遍了,只要中間幹淨的雪,不要鏟到底,你這都第幾次了!”阿酒全然不理他的解釋,豎眉訓他。
這種時候江照裡一貫和稀泥:“好了好了,有些地方雪層薄,小霍氣力大,一下鏟得深也是難免的,鏟到泥的不要就是了。”
阿酒一甩手裡的酒提子,“東家,你老是幫他說話。”
江照裡的腳邊擺滿了膝蓋高的酒壇子,她把洗淨的梅花放到酒壇子裡,“哪有,你想多了。”
梅花徹底凋落之前,江照裡去採了幾麻袋回來,儲存在冰窖裡。大雪一停,她就把梅花搬到院子裡,叫上阿酒一起釀些梅花酒。
阿酒家以前開酒鋪,她在釀酒上很有一套,說用雪水釀的酒不僅口味上佳,還能強健體魄,於是又叫來二霍鏟雪。
“就有。”阿酒咕噥道,但也沒說別的,重新拿起酒體子把煮化的雪水舀進酒壇子裡。
二霍見阿酒不再訓斥他,也重新埋頭吭哧吭哧苦幹起來,鏟雪的力道比之剛才放輕了不少。
三人動作麻利,配合有序,很快進行到糊泥封這步。
“呆子,雪夠了,你把院裡的雪鏟到外邊去吧。”
二霍應了聲,去開了院門,吹進院內的冷風一下變大,江照裡沒忍住打了個哆嗦,緊了緊身上的綿氅,繼續把泥巴拍在瓷蓋周圍。
阿酒遠遠看了眼另一邊的學堂,學堂裡空空蕩蕩,只有一大一小兩個人面對面正襟危坐,清朗與稚嫩的讀書聲順著風輪流傳過來,變得有些含糊。
“東家,怎麼姑爺現在就開始教小少爺讀書了?”
江照裡往那邊看了一眼,“二郎對一一向來嚴格,比別人早些也正常。”
正式開學的時間是二月中旬,只不過褚允執對褚一一的要求比別家孩子高,年關一過就開始每日雷打不動地教他讀書了。
阿酒聞言還想說什麼,卻聽院子裡又響起“呲啦呲啦”刺耳的聲音,蹙了蹙眉,斥道:“呆子!小點聲行不行?!別吵到小少爺讀書。”
二霍被她罵得一縮脖子,沒有還嘴。
江照裡也覺得有點吵,環視一圈,發現院裡的積雪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青石板上只剩薄薄一層雪,混著些雜草泥土,不用管也很快會化,只是二霍是個認死理的,腦子一根筋,讓他鏟雪就一定要鏟到一點不剩才行。
“小霍,可以了,剩下那點雪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