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為派出所的人查出了更多的東西,這年頭的長途電話都是人工轉接,從他們臥龍鎮打到北京,還得轉幾回呢,更別說港商接了一個越洋電話。
再配合那些人的口供,之前是砍樹,之後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挖樹。這中間的變化,正好就是一個越洋電話的距離。
“那些人,真是賊心不死。弄死了世界上唯一一顆巴氏神木,好容易在咱們國家又發現了幾顆,又開始想心思。只要是別人的東西,就是滅種也得往自己國家搬。”提起這事,夏教授真是一肚子氣。
“真缺德。”夏慕桑從小聽著爺爺的故事長大,自然是感同身受。
“對,就是缺德。我還想著不讓他們來,憋一憋那幫孫子。但只拒簽他們國家,讓其他國家的人來,似乎有點不太好。”中國剛剛走向世界,很多時候處理一件事,不能光想著自己痛快,還要注意影響。這個年月常說的一句話,叫外交無小事,雖然是學術活動,但也怕被外頭的人錯誤解讀。
夏教授倒覺得孫子帶回來的這個主意好,一拍大腿,“幹脆,這個鍋我背了,咱們小心眼,不給別人研究,統統拒絕。等明年,咱們研究明白了,再對其他國家學術界的人士開放。”
一視同仁,都不給開放,理由就用這個,小心眼就小心眼吧,反正樹在自己國家的地盤上,愛誰誰。
龍頭村在喧囂了大半個月後,終於歸於平靜。除了多一個夜班的崗位外,農林局的工作人員大概每個月會過來一趟,記錄龍灣樹的成長情況及變化。
看客們漸漸散去,包産到戶後的第一波秧苗也栽種到水田裡。
臥龍鎮小學迎來了期中考試的成績,司青青在上學的路上,一個勁的催促,“趕緊去,太晚了人一多,可得找半天。”
這也是他們鎮上小學的傳統,大型的考試,都會用紅榜把每個人的成績按排名寫好,然後張貼到操場上的宣傳欄。而今天就是張貼的日子,學生們一進學校,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分數。
“知道了。”司雨儂邁著她的小短腿,好不容易才能跟上司青青。
司青青一回頭,幹脆抓住她的手,“我帶著你。”
說著就朝學校一路小跑而去,路邊不時有人發出善意的笑聲,任誰都知道,這是孩子們急著去學校看成績。
等一口氣沖到學校,宣傳欄外頭已經圍滿了人。每個年級都佔用了一塊,他們找到四年級的宣傳欄,可根本擠不進去。
司雨儂雙手撐在膝蓋上,等她喘勻了氣,司青青還沒能擠進去。眼珠子轉了轉,捏著嗓子喊道:“老師說看完的同學趕緊回教室。”
說完抿住嘴,把自己藏在司青青的身後。
司青青當然知道是誰喊的話,張嘴看著司雨儂,半天說不出話來。想跟同學解釋,結果一會兒功夫,人就少了一半,擠在內圈的同學竟然真的有不少人走了。
司雨儂這才從她背後鑽出來,沖司青青擠擠眼睛,“咱們趕緊進去。”
司青青好笑的一拍她的後背,“你可真行啊。”
“你居然敢假傳老師說的話。”周小麗揹著她紅色的新書包,睜大眼睛看著司雨儂,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司雨儂施施然從司青青的背後站了出來,理直氣壯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假傳老師的話,就是剛才那個老師說的,你去問啊。”
說著隨手一指,就指到了老師們辦公的地方。
“哼,那你就看清楚點,回去偷偷學習的時候,知道該補什麼課。”周小麗哪裡敢去問老師,但她又不甘心這樣認輸。她就不信了,數學起來了,其他課目也能跟著一塊起來,真以為學習那麼容易嗎?
司雨儂無所謂的聳聳肩,她可不會跟小姑娘生這種閑氣。不等她看向紅榜,司青青已經一巴掌拍到她的肩膀上,“看到沒有,你看到沒有。”
“看到了。”司雨儂終於找到了紅榜上自己的名字,第一名的位置,好似發著光,閃得人睜不開眼睛。
“第一啊,全年級第一啊。”司青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雖然是和人並列第一,但也是第一不是。
拉著司雨儂回教室,一路上都在嘀咕,“你是怎麼做到的。”
明明就在今年以前,還是掛車尾的成績,忽然一下子就考個全年級第一,這個差距也太大了吧。關鍵是司青青跟著她一塊上學放學,回家做作業也在一塊,也沒看出來她下多大的功夫,怎麼就一下子起飛了呢。
姑侄倆又是興奮又是激動,把周小麗忘的幹幹淨淨。
等司青青坐到座位上,一拍腦門,“我是啥成績。”只顧著去看司雨儂的成績,竟然把自己的成績給忘了。
還是同桌一推自己的草稿本,“喏,幫你記著呢。”
司青青笑嘻嘻謝過同桌,拿過自己的成績,全年級排在二十多名,和以前差不多,不好不壞。
“你家小雨可真厲害,是不是在家偷著學習呢。”同桌問道。
“啥叫偷著學習,學習就是學習,還用得著偷啊。班上倒是有不少人偷著學習的,拿第一了嗎?”司青青一臉不樂意,又是偷著學習,只要成績好就會被人冠以偷著學習的稱謂,彷彿成績不好只是因為他們沒有偷著學習,一旦他們也同流合汙,就能輕易拿到第一似的。
事實上,這麼想的人很多,成功實踐的一個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