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周小麗被氣了半死,在第一的位置呆了太久,久到她已經習慣性的把這個位置當成自家的。結果新轉來的夏慕桑跑到她的前頭不說,一直吊車尾的司雨儂也跑到她的前頭。
第二名猶如恥辱一般,釘到她的心上,可最恥辱的是,不管夏慕桑還是司雨儂,都視打敗她為理所當然,甚至沒有一個人到她面前放下一句狠話,或是炫耀一番。
她,被徹徹底底無視了。
拿著試捲回去找家長簽字,司雨儂自然是收獲了全家人的表揚。司大娘更直接,讓司愛華去鎮上割了兩斤肉回來,剁吧剁吧包了餃子,又說開春了東西不能放,叫上小叔一家子,吃了個肚圓。
司青青吃的撐住,一個勁的叫司雨儂繼續努力,期末考試也得考第一。
“你要是考第一,伯孃也給你包餃子。”司大娘嗔她一眼,“都考進前十,包二頓。”
司青青頓時動力滿滿,司豐年和司愛華就了一點小酒在旁邊說話,“地裡還有啥活沒有。”
“沒啥了,如今就是好生伺候著,只要不生蟲害,應該沒啥事。”司愛華知道叔叔是在問他要不要幫忙。
“那也不怕,人家農林局多的是專家,每個月都來,咱們把關系處好,到時候找找他們。”
司愛華一臉佩服,“怪道看您跟著農林局的專家跑前跑後,還把祖譜上記有龍灣樹的內容給他們看,還是您想的長遠。”
豎起大拇指,狠狠跟他碰了一杯。
司豐年很是得意,“那可不是,咱們平時哪兒見得著這麼多的專家,還正好是對口的,這個時候不巴結,啥時候巴結。”
全家人對司雨儂忽然考了第一的事,適應良好,沒有一個跳出來懷疑的,這讓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晚上偷偷問司大娘,“奶,您就沒想過為啥我的成績變好了。”
“你以前那是年紀小,還沒開竅,現在開竅了,當然就好了。”再說家裡也沒笨人,司大娘壓根沒考慮過孫女智商的問題。
司雨儂這才明白,司大娘不懷疑,不是因為相信她,而是充分相信基因的強大。
“喏,給你一塊錢。”
“幹嘛給我錢。”司雨儂不解。
“青青不是說,你要去縣城參加比賽嗎?你拿著錢,吃點喝點,請同學也行,不用節省。”司大娘把錢放到司雨儂的手裡。
司雨儂依言接過錢,認真道:“不是比賽,就是一個測試。”
司大娘敷衍道:“不管是啥,反正要去縣裡。”
這倒是的,還不知道人家管不管飯呢,司雨儂收下錢。
八十年代初,考大學的狂熱剛剛興起,土方法洋方法,只要能考上大學就是好方法。有些學校便別出新栽的從源頭抓起,當然就是從生源著手。
橫山縣裡的一中本來生源不錯。但奉嶺市不知道抽什麼風,想出一條政策跟下頭的縣城搶生源。就是所有小學畢業的考生,只要去參加他們組織的考試,前十名免收學費和住宿費。
現在的人,家境一般的佔多數,能省一點當然願意省一點。更何況,市裡的教學條件本來就比縣城更好。人往高處走,還省錢,誰家不樂意。當然,這些縣城的中學,肯定就是不樂意的。
橫山縣一中的校長是個極有魄力的中年人,去年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今年他決定釜底抽薪。仗著跟下頭學校的關系更熟,直接叫老師們帶著新鮮出爐的年級前十,到一中參加他們的測試。
考的好的學生,提早預定下來,不僅給免學費和住宿費,還有食堂的補貼。原本這是畢業班的事,但人家既然組織了一場活動,就幹脆把四年級也給捎上,於是這才有了司雨儂去縣城的名額。
沒幾天,一行二十多人的隊伍便坐上了一輛大巴車。畢業班就是五年級的學生,這個時候的小學是五年制,六年制是後頭幾年改的。
大巴車上,司雨儂剛坐下,身邊的位置就被夏慕桑不客氣的佔住。
司雨儂不解的看著他,夏慕桑聳聳肩,“你不像他們,話多。”
他極不喜歡同學們問東問西,什麼事都要刨根問底的習慣。
司雨儂瞭然的點點頭,把頭轉向窗外。她的確對夏慕桑的家庭不好奇,對北京更不好奇,至於大學教授,越發不好奇。但她很理解同學們的好奇,別說八三年,再過十年,偏遠小地方的人,也一樣對首都保持著旺盛的好奇心。
周小麗坐在他們前頭一排,原以為能聽到他們說些什麼,也許是自己的壞話,也許是討論以後讀縣一中還是讀市實驗中學。只是沒想到,從頭到尾,他們竟然一句話都沒說。
司雨儂並不是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她說的話,別人都聽不見,除了系統。
“你這個獎勵能不能換一個,大力金剛罩是什麼鬼,換一斤種子我不嫌少,換點金銀財寶我不嫌多。”司雨儂完成了保護龍灣樹的任務,系統隨機給了他一份獎勵,懷著無比虔誠的心情,她還特意洗了手,結果呢,莫名其妙就出來一個大力金剛罩。
系統還貼心的給了她說明,大力金剛罩啟動時,能給一平方米的範圍加持防禦,防禦力度為a級。
司雨儂看完說明,越發覺得自己虧大了。這麼高難度的任務,就給了她這麼一個破玩意。還防禦力度a級,就是四個s級又怎麼樣,她防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