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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恆”。
一看便知是個人名,卻刻在瓶身內部底上,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了,可見古怪得很。
再者,這個陳恆,小寶兒在方亦安的愛書《左傳》裡讀到過,是一個臣子弒君的典故。
那麼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就很明瞭了。
小寶兒早先看見這兩個字時,並無他想。直到那日方亦安在火窖前徘徊許久,趁人不備將一把粉末撒入窯中,只見那火噌地跳躍了一下,大有不穩之勢,才發覺了不對勁。
接下來一場大火更是將她的疑問從心底逼到了明面上。小少爺果然是為了消除這兩個字,才如此鋌而走險。而所謂的親手製作瓷器,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方亦安直誇小寶兒:“還是你聰明,知道此事做不得。為什麼我父親就不明白呢?”
小寶兒說:“其實,我也不明白。太子爺早晚都要做皇帝的,為何會生出此念?”她倒不是害怕,因為現在青花瓷瓶被銷毀了,再不會遞到太子爺手上,也就不關方傢什麼事了。但她的想法顯然太單純。方亦安搖搖頭,知道此事決不會就此罷休。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寶兒,也許自從方家被太子爺提攜起來那日起,方家就註定要成為一顆棋子。雖不見得有直接參與其中,但多半是被人當了刀子使了。”
小寶兒於是擔心得很:“那該怎麼辦?”
方亦安苦笑:“還能怎麼辦?反正現在父親也氣病了,我得早早擔起方家的擔子來,好盡力與他們撇清幹系。這次見過太子爺之後,我恐怕不會再向從前那般清閑了。”
小寶兒似懂非懂地點頭。
果真如方亦安所說,方文衍這一病,外頭的事情多半都交到了方亦安身上。他真的不再像從前那樣整日與她嬉笑打鬧了,更多的時候都皺著眉頭,呆在書房裡,為沒完沒了的事情發愁。
終於到了端午宴這天。與四年前不同,這次方文衍臥病在家,由方亦安代替他去赴了宴。
仍是在銀月湖上搭了三座畫舫,只是宴會的主角由四皇子換成了太子爺。小寶兒在岸邊閣樓上等著方亦安,眼見他走上畫舫去了。
有別家公子帶來的侍女過來和小寶兒搭話,小寶兒謹記著方亦安“不可多與他人言”的囑咐,謹慎得很。侍女們見她拘謹,覺得她甚不合群,漸漸也就不再來擾她了。
小寶兒便一個人坐在湖邊,托腮憂愁著。
這廂方亦安已見過太子爺,命人呈上了那尊青花龍鳳紋樣瓶:“太子爺恕罪,這尊青花瓶乃是臣親手所制,特用來向太子爺賠罪。”
書奴墨奴揭開了寶匣的蓋子,太子爺點頭瞧著:“你們家的事我也有所耳聞,這天災人禍本避無可避,只要人沒事就好。起來吧。”
太.子朱世蘊已過而立之年,與年少的四皇子朱世奕不同,他要老成得多,一雙鷹眼卻精亮得很。面頜方闊,濃眉淡須,與四皇子那俊秀容貌實在沒法比。
方亦安不動聲色打量了這位太子爺,低眉順目笑著應承。問答間,朱世蘊也已將他細細打量個遍。
只見這位年輕人穿著紅袍玉帶,烏發束起,甚是清俊。不由贊嘆:“真是少年意氣,豐神俊朗啊。”
方亦安低頭:“不敢當。太子爺乃國之棟梁,雄姿英發,臣等仰望莫及。”
太子爺笑:“我看這位小世子不僅相貌出眾,心思亦是奇巧,賞!”
方亦安一驚,早有宮人將賞賜之物奉與給他。方亦安雙手接過伏地謝恩,心中卻是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