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此符水關乎世子安康更關乎侯府氣運,可否容青慈先行驗看,以安眾人之心?”
這話一出,呂氏臉色陡變。
“放肆!”她厲聲呵斥,“法事莊重,豈容你一介婦人隨意置喙打斷!衝撞了神明,你擔待得起嗎?”
周氏立刻附和,“就是!青慈未免太不懂規矩了!張真人乃得道高人,他的符水豈會有問題?”
蕭仲輝也皺起眉頭,“沈氏,休得無禮,還不退下!”
幾人的指責接踵而至,氣氛驟然緊張。
沈青慈卻未退縮,只平靜地看向主位上的蕭世昌。
蕭世昌面沉如水,他想起了之前沈青慈的請求,想起了她略通醫理藥性,防備意外的話。
謹慎些,總是沒錯的。
他沉聲開口,只有一個字,“驗!”
呂氏和周氏的臉色更加難看,卻不敢再多言。
張真人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隨即恢復如常。
“世子夫人既有此心,貧道自無不可,請驗。”他將手中的符水碗遞向沈青慈,姿態坦然。
沈青慈從袖中取出一物,那是一根通體烏亮的銀簪,簪頭雕琢著細緻的回紋,並非尋常飾物。
這是她早就備好的,經過特殊藥水淬鍊,對某些特定的毒物反應極其靈敏。
在庭院中數十道目光的匯聚下,沈青慈手持銀簪,她將簪尖輕輕探入那碗澄黃的甘露符水之中。
庭中霎時安靜下來,人人屏息凝神目光都落在那銀簪上。
簪尖剛碰到水面,烏亮的銀色就飛快地被墨色吞噬,黑得徹底。
那黑色如同墨汁浸染,與簪身原本的烏亮形成鮮明對比,觸目驚心。
死寂之後眾人譁然,驚懼的抽氣聲此起彼伏。
“這……這怎麼回事?”
“銀簪怎麼變黑了?”
“難道……難道水裡……”
議論聲,驚呼聲,難以置信的抽氣聲交織在一起。
看到銀簪變黑,呂氏與周氏面色煞白,連指尖都在輕輕顫抖。
蕭仲輝也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
張真人臉上的從容徹底消失,只剩下震驚與一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