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慈緩緩抽出銀簪,她將那變得漆黑的簪尖高高舉起,面向蕭世昌,面向在場的所有人。
“父親!各位!”
她的聲音清晰而穩定,帶著一種不容辯駁的力量。
“這符水中含有劇毒!”
此言一出,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張真人面無血色,呂氏周氏二人則慌亂地互望,雙手緊緊絞著衣角。
銀簪的變色讓所有人都驚呆了,庭院中先是死寂隨即爆發出一陣混亂的喧譁。
“毒!符水裡有劇毒!”
“天啊!張真人他……”
“這……這怎麼可能!”
呂氏面無人色,指尖掐入掌心,她猛地轉向沈青慈聲音尖利:“是你!定是你這賤婦搞鬼,用什麼妖法汙了符水,陷害真人!”
周氏失了血色,連忙跟腔,“對!你怎能如此歹毒!張真人一心為侯府你卻……”
沈青慈未看她們,只舉著那根變黑的銀簪對著蕭世昌,“父親,此物含毒!絕非兒媳虛言。”
張真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額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定了定神眼珠急轉,忽然高聲道:“誤會!天大的誤會!此乃法器沾染不潔或是與世子夫人的銀簪相沖所致!貧道對天盟誓一心為侯府祈福,絕無半點加害之心!”
他看向蕭世昌,帶著一絲懇求,“侯爺明鑑!”
一直未發一言的蕭景行周身散發出迫人的寒意,目光未落在張真人身上只冷聲道:“來人!”
庭院角落,幾名屬於蕭景行的親衛應聲而出,直撲張真人及其身後的兩個小道童。
“拿下!”蕭景行的命令沒有起伏。
親衛疾步上前,眨眼間便將那兩個驚慌失措的道童按住。
張真人臉色劇變,想要後退。
沈青慈的注意力卻未全在張真人身上,她鼻尖微動,那股若有若無的異香依舊盤旋。
她抬手,指向那尊仍在吞吐煙霧的銅香爐。
“父親,符水有毒,恐怕這香……”她頓了頓聲音清晰,“也並非善物!請父親下令一併查驗!”
此言一出,眾人再聞那香爐中的煙氣才發覺那奇異的甜膩中竟透著股令人心悸的悶意。
張真人看著親衛逼近,又聽沈青慈指向香爐,臉上最後一絲僥倖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