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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終於紛紛落下,肖衍坐在窗邊,手中握著梳子,又抬頭仰望著頭頂上的綿綿飛花,竟也覺得心中平和了不少。
若非禁足之故,一想著自己還得要時時應付皇後和張其樂,也覺得如今能安然在此,長長回憶著曾與百裡春晴在一道時的日子,忽覺流年似水,也有一絲溫柔淌過心頭,潤澤了早已幹涸的周遭一切。
又走到書桌前,提筆沾墨,一字一字地將百裡春晴的名字反複落於紙上,再又憑著那微微顯得有些模糊的記憶,畫著她的發梢眉眼。
舒語端了熱茶入內,歪著頭看著畫像,笑道:“夫人真美,可惜奴婢福分不足,無緣與夫人相見。”
“嗯,夫人不光美,對我們下人也好,”子賢也走了進來,“若你當初能與夫人同在二皇子府同住,才會知道夫人是真真兒的心地善良。記得一次有一人犯錯,殿下罰他一日不得吃飯,夫人還偷偷端了飯菜給人家送去呢,甚至還與殿下吵了一架,罵殿下心腸歹毒……”
子賢說笑著,又見肖衍眉眼間又淺笑,隨後漸漸紅了眼眶。
“給下人送飯菜啊……”舒語指尖撓撓臉頰,抬起下巴,有些遐思。
而子賢卻突然讀出了舒語未道破之言,心頭一慌,一把抓起書桌上百裡春晴的畫像,沖出書房,闖入了嫚兒的房間,把正在給嫚兒喂飯的印嵐下了一大跳,手中飯碗落了下去,灑了一地。
“嫚兒!”子賢慌亂將手中的畫像寸寸展開,置於嫚兒眼前,“你認識她嗎?”
肖衍與舒語也緊隨著子賢入了屋內,只見嫚兒緩緩抬起頭來,原本灰朦的眼中突然點點發亮,嘴角慢慢揚起了笑。
“夫人……夫人……”嫚兒一聲一聲喚著,又跪下身來,將那些灑在地上的飯菜小心翼翼地拾起,捧到畫像跟前,“夫人……吃飯……別涼了……”
肖衍大駭,拳頭悄然捏緊。
嫚兒望了望窗外,眼中慢慢落下淚,自言自語:“夫人……天涼了……你可別……別凍了……嫚兒幫你……暖暖手……”
肖衍徐徐蹲下身來,望著嫚兒目中星光閃閃,紅著眼輕輕問道:“嫚兒,夫人去哪兒了?”
“夫人……”嫚兒垂下眼眸,“夫人說……她會回來……會帶我離開的……她說過的……”
“那她到底去哪裡了啊!”子賢忍不住急問道。
嫚兒抬起頭,突尖叫了一聲,捂住頭,猛地起身而朝著門外沖去。
肖衍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嫚兒。
嫚兒拼命掙紮,肖衍幾乎快無法抱住,印嵐和舒語也急忙上前來與肖衍一起縛住嫚兒,嫚兒死命反抗著,一邊慘叫一邊哀求道:“娘娘!不要抓我!不要……不要啊!”
“娘娘……”肖衍重複了一句,望向子賢。
子賢蹙蹙眉,算是回應了肖衍。
肖衍腦子裡嗡地一聲響,又低眼看著嫚兒,用力抓住她的肩,聲音不穩:“嫚兒,你快說,夫人去哪裡了!你在永巷中見過她是嗎!她如今在何處?你快說你快說啊!”
“夫人……夫人她……”嫚兒怔怔,雙唇輕啟,卻沒想雙眸一垂,一下便昏倒了過去。
舒語和印嵐上前扶著嫚兒,無奈地望著肖衍。
“好好照顧嫚兒,”肖衍沉吟片刻,“今日之事,誰都不準說出去。”又望著子賢,“子賢,你隨我來。”
子賢將書房門緊閉上,又關上了窗,屋內陷入了一片陰沉之中。
肖衍握著梳子,背對著子賢,思量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方才你拿了畫卷出去,必是想到了什麼,把你所有揣測的都道來吧。”
“是……”子賢點頭,細從百裡氏出事那日談起,說到被肖儀汙損的皇城司密報,再至永巷內那個聲稱見過百裡春晴的女子,直到皇後將永巷內所有人割舌,細細言及,又補上了自己的揣測,“恐怕夫人真的是在永巷生活過,而嫚兒正是與她在一道,得過夫人照拂,才對夫人如此衷心耿耿,甚至是在自己神志失常之後,依舊是念著夫人……”
梳齒不停地磨著掌心,肖衍感到心頭滴血。
想到在永巷中見過的那些衰敗破爛的場景,以及宮人們言及永巷時的惶恐,若是百裡春晴真在那裡生活過,也不知受到怎樣的折辱和痛楚。她從小生於高門長於高門,又可能受過那些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苦……
忍不住閉上雙眼,盡力剋制著不讓自己去想,眼淚卻是止不住地從眼眶中奪路而出。
“方才嫚兒言及皇後娘娘,是否要去問問……”子賢提議。
“千萬不可!”肖衍強硬地打斷,想起皇後曾送了宋貞韻和嫚兒入永巷,若是百裡春晴真是去過,如今看來,十有八九也是皇後所為。
一直覺得皇後對自己有所隱瞞,也曾求過自己不論她做過什麼事都希望得到原諒,原來早是環環相扣的設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