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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完今日的摺子,已是子時,肖衍將散亂在桌面的摺子整理好,才獨自抱著摺子出了書房,交到了候在門外等候的太監手上。
“怎不是戚公公親自來?”肖衍隨意問著。
太監恭敬地接過摺子,又小心地從袖中取出另一本摺子,親自交到肖衍手中,眼神有些微微閃爍,含糊其詞:“皇上方才覺身子不適,戚公公便留在身旁伺候,太子殿下也在延和殿內侍疾,便囑小人來了。”
“哦,你是……太子身邊的史成濟史公公?”肖衍接過摺子,瞥了史成濟一眼,心頭留了神兒,緩緩展開摺子的手止住,“這摺子是我父皇讓你送來給我的?”
“太子殿下聽說殿下您向戚公公問起了南平與契丹的戰事情況,便讓我送來這最新的奏報。想殿下如今統管二十萬禁軍,這軍機之事自然得有所瞭解……”史成濟躬下身,神色莫辯,“況且太子殿下說,這裡面的內容,殿下必定會十分感興趣。”
肖衍眸子上蒙上一層漆黑,心底一聲冷笑。
私看軍機摺子,縱使是皇子,被發現之後也不是什麼小罪,輕則禁足閉關,重則貶為庶人。肖玉以自己對契丹之事十分好奇為誘餌,想讓自己踏這淌爛泥,伎倆雖好,但手法太低劣,而居然還敢讓自己身邊的人來,胸無大才,也難怪朝臣們對這個儲君十分不滿了。
於是再將摺子合攏,交回史成濟手中:“不必了,送回去吧。”
“可……”史成濟猶豫了一下。
“還請公公交還給太子。”肖衍客氣。
史成濟只得將摺子收了回來,朝肖衍告辭之後,微俯著身子而緩步離開。
剛見史成濟離開,肖衍忙喚來子賢,急急吩咐道:“速去皇城司找方左,定要在史成濟回到延和殿前把他抓住!”
子賢明白肖衍所指,點點頭,匆忙動身離開。
不過片刻功夫,方左已率人抓了史成濟回來。
史成濟一臉血跡,狼狽不堪,看來被方左的人傷得不輕。又被方左一腳踢在膝上,一下子跪下地來,怯懦懦地抬頭望著肖衍冷冷目光。
“稟殿下,剛剛抓到這個太監,稱是從殿下您這裡送摺子回延和殿的。只是臣記得皇上今日囑戚德業送來的摺子共是十六冊,而這太監身上卻攜有十七份摺子,必是有問題……”方左拱手而道。
“哦,數量不對,那便是偷拿了摺子,這可不是小罪啊……”肖衍緩聲道,輕低下頭,冷眼盯著史成濟,“那隻能請史公公隨我們一道往延和殿說說情況,再由父皇定奪罪加幾等了……”
夜幕深沉,周遭寂然。子賢默默站在肖衍身後,看著肖衍與史成濟對話,忽而覺得眼前這位二皇子,似乎已不再是自己曾熟識的那個人了。
曾經那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那個從未有心計而謙和恭順的人,在重新步入深宮之時起,大概就將自己純善簡單的那個魂魄留在了那二皇子府內,與百裡春晴不知何時而歸的魂靈依舊相守於纏綿悱惻的曾經。
子賢只覺有些悲涼,卻也知那是肖衍唯一可行之路。
“混賬!”皇帝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目以對。
史成濟匐在地面,哆嗦得以無法再言,又是悄悄地抬頭看了肖玉一眼,以求肖玉能出面救自己一命。
而肖玉也完全未料到情勢陡轉,雙膝跪下,哀求道:“父皇息怒,兒臣不過是聽聞二弟曾問及過契丹戰事,想來他為父皇分憂已有一段日子了,又是統領禁軍,才鬥膽……”
“鬥膽?朕看你是膽子無法無天了吧!”皇帝說著,突然又猛咳了幾聲,不住以手掩口,卻感到手心落入幾滴溫熱,再定睛一看,竟是一灘鮮血在手中,頓時大驚失色。
肖衍見狀,忙上前扶住了皇帝,又對戚德業喚道:“快去請太醫!也快通知母後!”
戚德業亂了心神,一路大呼小叫火急火燎地小跑了出去。
皇帝痛苦地捂住胸口,冷汗涔涔,幾分頹然地跌坐在龍椅上,眼中怒氣裹雜著悲痛,在肖玉身上來回打量了好幾圈,才開口道:“從今日起,太子不得踏出東宮一步,若再是德行有失,朕必不會輕饒!”
禁足非是小事,皇帝是動了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