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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外火光灼人,既是日落,但暑氣打頭,稍稍一動便是滿身大汗。謝檀只穿了單薄中衣,半躺於榻上,翻閱著兵書,聽見帳外靈南和葉淳的聲音響起,而後只見葉淳端了一碗綠豆湯入內,一臉壞笑地說道:“夫人熬的綠豆湯,專囑靈南送來給你,說是夏日炎熱,給將軍清熱下火的。”
“當真?”謝檀語氣雖在疑問,但臉上早已是藏不住笑意,接過碗便一勺一勺地喝光。
葉淳眯著狐貍眼:“唔,看來離洞房又進了一步……”
謝檀又是一口湯哽在喉嚨,嗆得猛咳起來。
葉淳急忙替謝檀拍拍後背,一臉無辜地說道:“不就是洞房嗎?不必那麼激動的吧……但看這情況,或許來年便能有個孩子……”
話說到此,葉淳知失了言,不住捂了一下嘴,想起了前些日子蔣策與自己所言及百裡春晴的身子情況。當時蔣策問自己的意見,而自己卻一直不知該不該把這事告訴謝檀,於是便與蔣策兩人約定,待蔣策為百裡春晴調理一陣身子後,視情況再做打算。
“孩子……”謝檀頓了一下,緩緩將碗放在了一旁,聲音暗啞,“我並不想要孩子。”
“哦?”葉淳不住發出疑惑。
謝檀下榻,穿了皂靴,自顧自地默默上前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看著葉淳,目光卻是少見的平靜如水:“她不會有後。”
葉淳心頭咯噔了一下,但還是佯作無知的模樣:“為何不會有後?”
“百裡氏一案之前,她曾小産過,事出危急,肖衍找了宮中的傅太醫為她診治,”謝檀垂著眼眸,“小産傷了根本,她的身子並不可再有孩子了。皇後事後也宣了傅太醫問話,傅太醫便如實告知了皇後,只是傅太醫依皇後之命,並未將此事告知她和肖衍。但恰好,傅太醫是肖儀的人,所以我知道了……”
葉淳臉上不住有些顫抖,沒料到謝檀竟然在自己與蔣策之前,就已經知道了百裡春晴的身子狀況,也竟然在知道的情況下,也願意將她娶過門來。
謝檀繼續淡淡說道:“因而我想,除了因百裡氏傾塌在朝中再無可用價值之外,這才是皇後必要肖衍與她分開的根本原因……皇後是想將肖衍推上皇位的,而以肖衍對她的感情,就算他有朝一日坐上了龍椅,恐怕也不會納妃,可若是一朝天子沒有孩子,這才是皇家天下最大的危機。”
“等等等等……”葉淳也起身,走到謝檀身前,直直地望住他的雙眼,“葉某不關心天家之事,但就問你一句話,你既早知此事,為何還是孤注一擲地要娶她?你就不怕你們謝家也落個無後之果?”
謝檀唇角輕扯一下,連笑都懶得假意露出:“您與我父親是至交,論理我應當稱您一聲叔輩,您也是看著我長大的,我對她有幾分感情,這些年,您也是看得一清二楚的。我想要的,從來都只是她這個人,不是她身後的家門,更不會是她能不能為我産下一子半女……”
天氣炎熱,謝檀中衣有些汗透,表情凝重得卻如冬之霜露。
葉淳盯了謝檀半晌,才低聲開口:“你這桀驁性子,倒與你爹一樣。葉某雖沒有經歷過感情之事,但我此時打心底欣賞你。”
說著,拍拍謝檀的肩膀,咧嘴笑了笑:“身為您的軍師,一定會依您所願,助您一臂之力的……嗯,我說的是洞房之事……”
謝檀苦笑一聲,臉上漸漸恢複了正常,又斜眼如絲般打量了一下葉淳,正聲道:“至於你與蔣策合謀瞞我此事,論軍法,當如何處置?”
“嗯?你早知道我與蔣策知曉?”
“兩個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總是揹著我竊竊私語,一看便知。若不是對你倆熟知,必會懷疑你倆有鬼,”謝檀複坐回榻上,“如此,軍師不如就戴罪立個功,趕快將軍中探子給我找出來吧!”
葉淳吹著口哨,一臉輕快愉悅地從謝檀營帳中出來,見到一直候在帳外的靈南,只道:“別擔心了,其實將軍早已知曉夫人身子的狀況,既然肯娶,便是不介意今後會面臨的狀況……”
靈南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將軍不介意就是最好,我其實也只是怕夫人又再受一次傷,也是逼不得已之下,才請軍師去探一下將軍的態度。那……將軍知道那碗綠豆湯,其實根本不是夫人送的嗎?”
“應當是沒有察覺吧,他看起來還蠻開心的樣子,”葉淳轉了轉眼珠子,諄諄教誨般地說道,“既然我們都願他倆能好好在一起,那便按原計劃進行吧,主要是夫人那邊的態度,你得沒事兒就多在夫人跟前提提將軍……”
“嗯,”靈南笑起來,朝葉淳福身,“軍師是夫人的恩人,若夫人能從此離苦得樂,靈南願來世給軍師做牛做馬,以報答軍師之恩!”
葉淳沒想到這個小丫鬟竟能對百裡春晴如此衷心,想來自己自從得知謝檀的心事起,這十餘年也是頗多傷神,也只願謝檀能一解夙願,與百裡春晴長相廝守罷了。
“好了,綠豆湯也給夫人送去吧,就說是將軍安排送的,”葉淳安排道,“最近這小子也不知道成天在想些什麼,契丹雖則重要,但好歹有我和王福頂著,夫人那邊我們也做不了什麼,還得靠他自己才行。”
“契丹那邊……有動靜?”靈南有些恐懼地捏出了一手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