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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這疤總算是消了,和以前一樣,”靈南欣喜地替百裡春晴揭開紗布,看著手背上新生出來的粉色嫩肉,“這個蔣大夫醫術果然高明,相信他也一定能將小姐的身子調理好的。”
百裡春晴彎了彎嘴角,卻還是愁眉不展:“皇上命我不得回汴京,等將軍寫休書出婦之後,也不知我們還能去何處……”
“這……”靈南強擠出一絲笑,安慰道,“也許將軍根本沒打算休了小姐您呢,好歹也是皇上賜婚的,總不得太隨意,否則便是掃了皇上的面子。”
百裡春晴低下頭。
縱是皇帝賜婚,不能生子有後也是大事,再是天子一言九鼎,也會顧念著這將門之家後繼得有人。而謝檀再是顧及皇帝顏面,那他也絕不願他謝家從此無後。
於是又努力讓自己笑了笑:“靈南,你說江南怎麼樣?我曾與肖衍去過江南玩耍,我們到時候去江南住好嗎?”
“小橋流水,煙雨朦朧,滿城翠色,江南的確適合長居,今後謝某倒也可以陪夫人去。”謝檀聲音傳來,掀了簾帷入內,手中端著一碗藥,遞給了靈南。
謝檀剛練軍回來,曬了烈日,臉色黑中透出些紅,望著百裡春晴好奇打量的目光,又忙解釋道:“方才遇到蔣大夫,他正好要給夫人送藥,可手上卻有軍士受了傷急需療治,所以我……”
百裡春晴不確定方才自己與靈南說的話被謝檀聽到了多少,而既然謝檀送了藥來,應當是蔣策已經告訴了他自己身子的狀況,心中有了片刻的不安,但見謝檀神色如常平靜似水,應當已是下了決定,便也自如地挪了挪身子,輕道:“契丹平定後,將軍日後歸朝,自可往江南一去。”
“哦?夫人不與我一道嗎?”謝檀玩味地打量了一下百裡春晴。
百裡春晴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只低了一下頭:“若有機緣,或也能在江南一見。”
謝檀扯扯嘴角,沒接百裡春晴的話,只轉頭對靈南吩咐道:“將藥給夫人吧。”
百裡春晴接了藥,蹙了蹙眉頭便整碗喝下。
苦味留在喉中,一時也覺得有些哽咽之感,鼻子也微微有些酸澀,抬眼望著謝檀時,眼中恍然有了些淚光。
自從百裡氏出事而自己被迫離開汴梁,自己這一生大約都會是漂泊無依的吧。雖也是心不甘情不願地來了這邊塞,但幸而這個賜婚得來的夫婿算是個正人君子,對自己也頗多照顧,從未強求自己什麼。可畢竟自己如今這個狀況,實在不適合待在任何人的身邊。
如今想來,即使是肖衍,自己都完全不能確定他在面對這個事實時會有怎樣的一番態度。他是皇子,更是皇後唯一的兒子,他需要為皇家開枝散葉,他要有子嗣才能在朝中佔據一席之位。
而自己原來在汴梁的時候,就早已經失去了留在肖衍身邊的資格。
口中藥味苦澀,心底的苦澀再翻湧起來,眼淚已忍不住一滴一滴地落入了碗裡。
“小姐……啊夫人你怎麼哭了?”靈南焦急地問道,又怯怯地瞥了謝檀一眼。
百裡春晴擦了一下眼角,輕輕吸了吸鼻子:“沒事……是……是這藥太苦了……”
謝檀默默地看著百裡春晴,眼眶也有些微紅,只待百裡春晴稍稍平複了情緒,忽而一把拉住百裡春晴的手,朝帳外跑去。
靈南驚詫的尖叫聲還在身後響動,百裡春晴抬頭看著眼前這個男子額間有汗浸出,幾縷掉落的青絲劃過耳際,完全不知他要做什麼,喉嚨裡連聲音都發不出,只得隨著他身後跑出營地,穿過一個個軍士愕然的目光。
不知為何,耳邊如有風簫聲動。
一匹馬栓在小河旁一棵樹上,謝檀停下腳步,替馬匹解開繩索,牽到百裡春晴跟前,百裡春晴才欣喜地發現這是自己此前所騎的那一匹。
馬匹鼻息噴著熱氣,百裡春晴撫過馬匹的脖子,轉頭問道:“我還能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