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她自己就是死過一次的人,還怕個毛啊!
這個公園肖央央從來沒有來過,進了公園門後,越往裡走,蔥鬱的樹林越多,各色山花開的很燦爛,確實很美。
她問紀遊:“你怎麼找到這麼個地方的?”
紀遊說:“我小的時候,我媽偶爾會帶我來這裡玩。”語氣很平靜。
沒想到會和紀遊的媽媽有關,肖央央皺皺眉,正想著要怎麼岔開話題,紀遊卻說:“央央,你要是岔開話題,我才會覺得很受傷。”
“啊,”被識破了意圖,肖央央只好說,“那你想說說麼?”她確實想了解紀遊的一些往事,但如果紀遊沒有準備好說出來,她也並不想逼他。
紀遊沉默了一下,肖央央還以為他不會開口了的時候,他才說:“啊,突然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
肖央央想了想,嘗試著提了一個不那麼敏感的問題:“你初中是在七中讀的?”
“對,市七中。”紀遊點點頭,“那會兒我已經搬去和遊老師一起住了,我和衛南星就是那時候認識的。”
“那時候我和他都挺渾的,他看不慣我成天黑著臉,我也覺得他交際花似的特煩人,但是一直也相安無事,”紀遊笑著說,“後來有天晚上我翻牆出去,衛南星正裝逼坐在牆頭上和小姑娘說話,黑漆漆的我也沒看清他坐在那兒,撐著手往牆上一翻,一腳就把他踹了下去。”
肖央央問他:“然後你倆就打起來了?”
紀遊搖搖頭:“沒有,我那會兒正餓著,爬起來跟他說‘要打等會兒打,我先去吃點東西’,然後他跟著我去吃了碗麵,就一直混到現在了。”
肖央央沒忍住笑起來。
紀遊跟著笑了一陣,又說:“他也是除了遊老師他們,唯一一個知道我有病的。”
肖央央看了看紀遊,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了一句:“那你這…到底怎麼回事?”
紀遊低頭想了想:“大概,是因為我媽吧。”
答案和猜測的一樣。
“啊。”肖央央應了一聲,突然不知道說什麼。
為什麼會因為你媽媽?
因為她去世了?
那和刀疤傷痕又有什麼關系?
一連串的問題在腦袋裡轉了一圈,肖央央還是沒問出口。
沉默了一陣,紀遊突然指著前面說:“到了。”
肖央央抬手看過去,看到了一座小木屋。
是很簡易的,實木結構的小木屋,顏色很深,看起來已經有了些年頭,一個木圍欄在木屋外圍了一圈,梯子從木門外搭下來。
總而言之,是一個簡易到有些簡陋的木屋。
但也帶著一種粗獷的野性美,顏色絢爛的山花點綴在臺階扶手之間,看起來整個木屋已經和山林融為了一體,並沒有刻意為之的突兀精緻。
紀遊牽著肖央央走過去。
“以前,我媽不發病的時候,會帶我來這裡玩,”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