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兩人分開。
紀遊看著她:“還要再來麼。”
正說著,化妝師和造型師突然走了進來,肖央央只能幹巴巴地瞪一眼紀遊,水汪汪的眼睛很沒有威懾力。
化妝師開始給肖央央上妝,紀遊在旁邊靜靜看著。
肖央央在學校基本沒有化過妝,唯一一次在舞臺上,為了不搶戲,也只是很淡的淡妝,她上濃妝的樣子,紀遊還是第一次見到。
細長的眼線在眼尾勾起,厚重微卷的劉海都掩蓋不了眼睛的神采。肖央央的嘴唇略豐,非常適合顏色豔麗的唇釉。
“你覺得怎麼樣?”肖央央問紀遊。
半天沒聽到紀遊的回答,她疑惑地轉過頭去:“嗯?”
“啊,”紀游回過神來,“什麼?”
看出紀遊是在發呆,肖央央皺皺眉,本來想問紀遊是不是抗抑鬱藥的副作用太大,但礙於旁邊有人,她只是把剛才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是不是還需要出個外景?”
紀遊點點頭:“場地我已經找好了,不是很遠。”
化好妝,兩個人走進攝影棚。
除錯好鏡頭,紀遊開始給肖央央拍攝。
第一套是複古風,先拍正臉封面照。
鼓風機開啟,長發飄動,肖央央站定,直視著鏡頭。
透過鏡頭,紀遊看到肖央央。
她沒有笑,豔麗的紅唇讓她看起來很兇,但下垂的眼睛又中和了這分兇,變成了慵懶的倔強。
有點像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但又大不相同。
那時候的肖央央身上總帶著一股狠勁,像是隨時都能跳起來打爆誰的狗頭。而現在,她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美麗尤在,卻平和了很多。
像平靜水面下游動的美麗水妖。
一連換了五套妝容和衣服,拍完卸妝的時候,肖央央感覺臉都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我要毀容了,剛那套照片一定得留著,紀念我死去的美貌。”她說。
紀遊一邊收器材一邊說:“那我明天就把照片洗出來給你裱起來,掛你家門口去。”
“滾蛋,你咒誰呢。”肖央央白他一眼。
“我滾了可沒人給你拍照了,”紀遊過來看了看她,“臉還受不受得了再上一次妝?不然外景換一天吧。”
“沒事,來都來了,”肖央央說。
紀遊說的場地是在一個有些偏僻的公園裡,坐了半小時的地鐵又轉了一次車才到。
看著眼前真·荒無人煙的公園大門,肖央央有點打怵:“那個,紀遊,你確定咱們進去看還能再出來?”
紀遊好笑地看她一眼:“你想什麼呢?”
肖央央還是很猶豫:“這很明顯是恐怖片的標準開頭啊,荒山野嶺,孤男寡女,還立了fag…”
紀遊拉著她往裡走:“來,跟著我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紀遊的手很暖,肖央央跟著他往裡走,在核心價值觀的光環照耀下,還真就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