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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遊這句話資訊量有點大, 以至於肖央央消化了好一會兒,才有些猶豫地問:“你媽媽…也和你一樣?”
“嗯, ”紀遊拉著肖央央走進了小木屋,“我…父親,在我出生之前就離開了我媽。”
小木屋的內部裝飾意外的精緻, 但肖央央並沒有什麼心情觀賞。
紀遊把揹來的器材放在小木桌上,一樣一樣擺出來。
他一直在低著頭, 肖央央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聽到他和往常沒什麼不同的語調。
“大概是被寵的太過了, 因為我爺爺奶奶不喜歡我父親,我媽直接選擇了私奔, 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給自己留, ”紀遊說,“後來等我舅舅找到她的時候,她的精神已經很不正常了。”
帶來的器材實在是理無可理了, 紀遊這才抬起頭,靠在小沙發上。
“其實很多事我都不太記得了,”他說, “只記得她會經常毫無徵兆地哭起來, 可能是我們正在吃飯的時候, 可能是在街上, 可能她前一秒明明還在很溫柔地和你說著話,下一秒就突然痛哭流涕,躺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尖叫。”
看著眼前語氣平和地說出這些事的紀遊, 肖央央感到一陣心疼,卻又手足無措。
這是紀遊第一次和她說這些往事,顯然是一個好的預兆,至少說明瞭紀遊在接納她。
但是她也突然感受到一陣無力。
如果紀遊哭出來,或者情緒再激烈一些,她至少還能給他一個擁抱,哪怕無濟於事。
可是面對這樣冷靜到漠然的紀遊,肖央央感覺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她只能靜靜地聽著。
“我也記得她會帶我出來玩,來這邊租一間小木屋,在這裡野餐,露營。或者在城南那邊的露天游泳池裡,那時候那裡還很熱鬧,泳池還沒有廢棄,她游泳很好看,也會很耐心地教我。”
紀遊輕聲笑了起來。
“但是這也是最可怕的。”
“那個溫柔地教你怎麼游泳的人,會突然把你按在水裡,只是因為你沒有按她的要求先刷牙再洗臉,你怎麼能相信這會是同一個人。”
紀遊的語速越來越快,像是一個人正要從他的身體裡嘔出來。
“她就像一個分裂了的媽媽,你根本不知道下一秒會看到什麼樣的她。是會抱著你痛哭保證自己再也不會對你發脾氣,還是會歇斯底裡地發瘋——”
“別說了!紀遊,別說了。”肖央央深吸一口氣,伸出手一把抱住紀遊,“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紀遊抬手回抱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上,紀遊輕輕顫抖著。
他輕聲說:“對不起,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肖央央搖了搖頭。
“不需要說對不起。”她輕輕安撫著紀遊,“你永遠不需要和我說對不起。”
“這些事你隨時都可以和我傾訴,但是你不能總是耿耿於懷。紀遊,這些都過去了。”
兩個人在小木屋裡就這麼抱著。
過了不知道多久,紀遊才慢慢直起身來,看起來已經恢複了平靜。
他看著肖央央,伸手撩開她的劉海,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以前我也嘗試著,和一些朋友說這些。”他說,“但是他們都覺得無法理解,一個和我玩的挺好的男生和我說,絕對不可能有媽媽會這麼對自己的孩子,我一定是在編故事騙他。但是隔天他把這些事告訴了班裡的其他人。最後,學校的老師讓遊老師帶我轉學,說我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