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病了,沒事吧?”
眼見四周同學紛紛往這邊看,邵河心裡煩躁無比,胸口湧上一股無名怒火,將課本狠狠摔在桌上,“關你們屁事!”
他站起來,從教室離開。
坐在男廁逼仄隔間冰冷地板上,心跳飛快,視線漸漸模糊,呼吸粗重,有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會猝死——不過這樣也好。
但,沒有。
有電話打來,往常普通的鈴聲現在卻刺穿耳膜,他捂著腦袋接起,是鑫子的聲音。
邵河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但他醒來後,處於熟悉的豪華公寓。
身體輕飄飄的,像踩在棉花上,那種痛苦和折磨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愉悅和亢奮。
面前的女子在沖他微笑,酒紅色短發一如過去般魅惑豔麗。
他把她纖細如蘆葦般的雙臂扣在身後,半跪在柔軟的沙發上,一次次挺進,不知疲倦。
聽見她小貓一般嬌媚的叫聲,撓人心肺,他大腦裡有煙花炸開。
他覺得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主人。
清醒過來後,邵河看見了低矮桌子上的注·射·器。
他跪在地上,心如死灰。
這同口服不一樣,冰·毒本身具有強烈毒性,口服可以透過腸胃消化,再隨之血液流入大腦,作用是相對遲緩的,有一定的緩和作用。
但注射是直接從靜脈血管進入,就像一下子摁了加速鍵,那種突如其來的強烈快感——短暫,卻令人瘋狂。
邵河不知她為何要這麼做。
或許,是單純想把他綁在她的身邊。
重新陷入過去的怪圈,他拒絕,剋制,卻又一次次被痛楚所逼迫,低頭折服。
最後一次,是在車上。
從bood離開,被她帶到個溜·冰的地方。
已是十月,初秋。
邵河疲倦地倚靠在車上,車窗外是高大梧桐樹,道路兩側堆積著金黃落葉,風一吹,卷著枯黃葉子打著璇兒墜下。
一種秋日獨屬的靜美。
他歪頭看著,忽然笑了笑,心裡竟滋生出了希望。
想回到過去的日子。
可是他感覺的到,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了。
目的是郊外的別墅。
車程很遠,徐美茵怕他不去,先前一直在控制他的用量,好逼迫他乖乖聽話。
只有痛不欲生時少年才最聽話。
中途,邵河果然要逃離,被身邊胖子牢牢制住。
他這時候已經很瘦很瘦,渾身無力。
看著窗外的梧桐,他突然間發了狂,用頭猛撞玻璃。
輕而易舉被身邊人攔下。
頭痛欲裂,少年歪倒在車座上,肌肉顫慄,一冷一熱,身體瑟瑟發抖,嘴邊逸出痛吟,卻還在掙紮。
徐美茵轉過頭,冷冷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