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她面前,結實的手臂環住她羸弱的身體,頭埋在她頸間,“好,我試試。”
但這種東西哪有試試一說。
從此之後,他同她一起墜入地獄。
溜·冰讓人亢奮,邵河還有最起碼的底線,但隨之和她走得越近,越瞭解她生活的糜爛。
她有一隻極漂亮的冰·壺,形狀似傳統龍舟,做得晶瑩剔透,陽光下一打,還泛著晶亮的光。
不知情的人只當是件精美工藝品。
怎能聯想到,四五人共同溜·冰時的罪惡。
他深陷泥潭囹圄,還一心一意想著拯救她,娶她,同她過尋常的日子。
但那邊,卻根本沒有回應。
她沉醉於這種刺激又混亂的生活。
爆發漸漸而起。
邵河愈發感覺到力不從心,自制力變得極其薄弱,脾氣暴躁,心緒煩亂。
一直到八月,盛夏。
邵淇請假回來,她沒有責怪他落榜,也沒有責怪他不努力,甚至根本沒有提高考這件事,只靜靜地陪在他身邊。
一起吃飯,一起看球賽,一起打籃球。
她還學著玩他愛玩的電腦遊戲。
就像小時候一樣。
他看著邵淇日益憔悴的面容,心中湧上一絲懊悔和愧疚。
這世間除了愛情,還有其他。
他去複讀了。
複讀前一天,去照相館拍下那張合照。
踏進複讀班,拿起先前的高中課本,重新學習。
一切那麼嶄新又那麼陌生,像是一個註定的輪回,他靠在課椅背上,手裡轉動著中性筆,看著白熾燈光下試捲上的數學題。
他能聞到課本上的油墨味道,窗外清淡的茉莉花香,和前排女生馬尾發梢上洗發露的味道。
老師的講題聲和記筆記的沙沙聲混雜在一起。
那麼美好。
彷彿才剛剛開始。
戒煙戒酒戒毒戒她。
前兩者容易,後兩者卻難。
英語課上到一半,邵河突然感覺渾身無力,習題書上的英文字母都變得扭曲混亂。
頭劇痛,像有隻鉗子一下下夾斷他的中樞神經,血管裡爬滿了小蟲,慢慢啃噬著他酸脹的肌肉。
渾身上下又冷又熱,t恤背後被汗水浸濕,握筆的右手剋制不住地顫慄。
好難受。
中性筆啪嗒一聲落在地上,他手指插進發梢,用力揉捏頭皮。
後面有好心的男生敲他的後背,“喂,你怎麼了?”
一層層汗水滲出,整件衣服都被濕透,前排女生也發覺不對勁,關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