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呆子,她又不是那些迂腐女子,這種情況也是逼不得已。她又怎麼會怪他。
林火見她不說話,撓了撓後腦,轉身去到火坑。
南柯這才發現,火坑上還煮著東西。
林火從鍋裡舀出一碗糊,回到床邊。
南柯看了看碗,又看了看林火,“這是什麼?”
“我把紅薯幹用水熬爛,你身體虛弱,也只能吃這些。”林火舀出一勺,嘟嘴吹涼,“吃一點,好得快些。”
南柯腦中一轉,立刻察覺不對,“你說紅薯幹只剩三日,我卻昏迷了四日,這些紅薯幹又是從何而來?”
林火微微一笑,“你先吃了,我再告訴你。”說著,便將木勺湊到南柯面前。
南柯眯眼看他,就是不吃。
林火嘆了口氣,放下碗勺,從床下拎出兩個小罐,“你昏迷後,我又下地窖搜尋一番,運氣也是不錯,角落裡還有一壇。這樣,可就夠我們再吃四天。”
“真的?”南柯雙眼放光。她明白,這種時刻,任何一口食糧,都是彌足珍貴。
林火笑著點頭,又抬起碗勺,“現在願意吃了吧。”
南柯這才讓林火喂她吃下紅薯糊。
日子又是一天一天。
南柯身子虛弱,一直都是林火照顧。
一開始有些羞澀,一天之後,也就放開不少。
南柯越來越好,林火卻愈發憔悴。
第七日夜。
林火依舊喂她吃著紅薯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前幾日,我罵柳鳳泊,確實有些過分。”南柯輕聲說道。
林火先是詫異,隨後搖了搖頭,“大義小情,原就難分,也不能怪你。”
兩人之間略顯尷尬,南柯便略過這個話題,“說來進了九霄,還沒好好逛過。那些傳聞中的美景,真想親眼看看。”
“我倒是看了幾個。”林火微微一笑,“你要是喜歡,等出了這冢,我陪你去看。”
原是句寬心的話,南柯卻用力點頭,“這可是你說的,若是能出去,我要看那洗硯星海。”
林火哈哈一笑,“奉陪到底。”
能否活著出去還是問題,兩人卻有說有笑,也算是某種慰藉。
此話說完,碗中紅薯糊也已吃盡。
林火收拾碗勺,拎著自己那壇紅薯幹,站起身來,“還是老規矩,我出去吃,不打擾你休息。”
這幾日都是這樣,林火與南柯分開吃食,南柯也已習慣。
林火背轉身去,突然腳下拌蒜,踉蹌兩下昏倒在地,手中小壇“咣當”碎裂。
內裡空無一物。
毒瘴外,山師陰站起身來,“時間到了。”
花袍與呂烽站他身後。
呂烽將他攔住。
山師陰橫他一眼,“左徒賢醒了?”
呂烽與花袍對視一眼,默然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