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兼管著廚房的事務,這事一出,自然有手底下的小丫鬟跑來通知她去解決。
就是這樣,才錯過了周唐氏上門討物這一幕。
孟如塵只是淡淡一笑,捧著書本翻了一頁緩緩道:“她喜歡給她就是,這幾樣物件又不是什麼稀罕物,我還給的起。”
明珠經過青溪的看管,也是老實了許多,沒再同以前那麼沖動了,她雖然心裡不平,但聽後只是撇了撇嘴,難得地沒再說話。
然而隔一天後,周唐氏卻又來了正屋。
明珠一心留意她,沒有因為其他的事再離開,於是穩穩當當地立在屋子裡。
丫鬟帶著周唐氏進了外間,請她稍候。
內屋外間的門簾正在換新,幾個小丫頭分立凳子上、或是蹲在底下,幾人說說笑笑著,不一會便掛上了新的竹簾子。
那竹簾與其他小姐喜歡的水晶珠簾不同,這竹簾簾掛圓潤,片片間間隔相等,顏色是透黃中帶了幾分未散去的綠色,讓人看了有種莫名的舒心感。
簾子換好了,通稟的黑臉丫頭也退了出來,卻是行了個不夠標準的禮:“表太太,三小姐請您進去。”
周唐氏臉上的笑容十分得意,一甩帕子跟著丫鬟進了門。
進了門後,三小姐正坐在美人榻上翻看一本她看不懂的書,正屋裡伺候的幾個丫鬟都繡花的繡花,焚香的焚香,看起來有些亂,但久久看後,卻覺得很是淩亂有致。
周唐氏進門,加大了臉上的笑容:“三小姐又在看書,怕不是要考個女狀元?”
原本兩人之間有一些過節,甚至有些比較重的怨氣,但此時的周唐氏一副笑吟吟的模樣看著她,像是之前的事都失憶、不複存在。
孟如塵淡淡笑:“表舅母這話從何說起?我看書只為養心,不在於皮。”
周唐氏訕訕道:“是,不用多說,三小姐確實是整個府裡最有學問的——”
孟如塵不願意聽她多說什麼,快速打斷了她的話:“表舅母有什麼事請說便是。”
周唐氏笑了笑,道:“香月她此回這真是太傻了,傷哪裡不好,居然傷到了臉,”她心裡一盤算,道:“要知道女兒家的臉可是最為重要不過的,若香月的臉不能複原,那豈不是下半輩子都不能說親了?”
“方大夫出了法子,只是這裡面差了一例長白參——我聽院裡的丫頭說,小姐的庫房裡有這樣東西......”
待她話還沒說完,明珠又接著打斷她:“我說表太太,做人做事都得要臉面,您這個年紀了,還整日跑到侄女的屋裡要東要西,如今可是厲害了,連長白參都敢開口要了!”
若只是普通的字畫擺件也就罷了,偏孟如塵縱容她,她卻變本加厲伸手要起更為貴重的東西了。
明珠氣的狠,但再如何也只是丫鬟中罵出來的,也只是姑娘間那種鬥嘴一般的氣勢;而周唐氏可是實打實的鄉村婦人,說起尖酸的話,可能這孟家沒一個人及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