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也是她第四周目學過的東西嗎?
“二嫂說你跳這個最好看,是在我出嫁之後學的吧?過幾日宴席上你就跳這個給我看看,也在福晉面前替我長長臉。”年玉潤這幾日身子調理好了許多,喜盈盈的:“當然啦,最重要的還是選秀獻藝,咱們都是參加過選秀的人了,也幫你看看選秀時跳這個好不好。”
玉榮又蹙起了眉頭,她本就不願當著這麼些人跳舞,何況年玉潤過生日擺宴席,在場的可不光後院的女人們。
“姐姐,王爺那天也會來吧?”她問。
年玉潤鳳目一瞪:“那當然了。”
玉榮低著頭,陷入了沉默。
“你不願意?”年玉潤見狀,細長的眉毛也皺了起來,看出她是猜到了自己的用意,於是幹脆攤開來說:“這是個在爺面前露臉的好機會,況且是我過生辰,你怕什麼?”
面對她的半逼半勸,玉榮腦中嗡嗡直響。
她方才一直沒說話,也是因為這鬧人的聲音,讓她的眼睛也跟著昏花起來。
眼前年玉潤的臉似乎在來回變幻,一會兒是她現在十六七歲的模樣,一會兒是她二十多歲的模樣,珠環翠繞,五官更加美而淩厲。
玉榮使勁搖搖頭,試圖甩開這些模糊的幻象:“我不願意,我不想嫁給四爺。”
“嫁給四爺有什麼不好?有我照顧你,也不需你跟其他人爭寵,爺肯定會喜歡你的。”年玉潤拉住她的手拍了拍,柔聲勸道。
然而玉榮還是搖著頭,年玉潤的話到了她耳邊,不知怎的就變了聲:“這是我拿命給你換來的捷徑,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不,我不會答應的。”玉榮的臉“唰”地白下來,雙眼漸漸失去焦距,不知怎麼突然訥訥地脫口而出:“你們之前已經逼過我一次了,這一次也不會成功的!”
這一瞬間,她似乎將很久以前的事都記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發糖吧,發禟發禟
☆、曾照彩雲歸九)
那年的圓明園, 盛開的梨花突然變成了雪。
玉榮從年玉潤的房裡出來, 隔著層層疊疊的庭院, 又朝記憶中的方向望了一眼。
只消一會兒的功夫,雪已經停了。
“別告訴他。”玉榮看了一眼茴香,裹緊了身上的鬥篷小跑著回了自己的屋子。
茴香被她面無表情的樣子嚇了一跳, 呆呆地應了,然後忙不疊地追上去,卻被她擋在門外。
見此情形, 茴香哪兒能瞞著胤禟,跺了下腳便去報信兒了。
而屋子裡的玉榮一進來就窩到了床上,將整個人埋進被子裡,一動不動好半天。
她對著黑暗發了會兒呆, 最終抱緊被子, 將臉埋在其中,偷偷地笑了。
笑過之後,她又抱著被子在床上翻來覆去打了個滾兒,然後從身上掏出一個田黃石印章,棗子一樣的大小, 章首刻著瑞獸,底部是刻朱文的滿文“胤禟”。
這是她今天將他撲倒在榻上,摸索遍他的全身之後搜刮出來的戰利品。
她說她都將自己的小衣給他了, 他也要拿出來一件隨身物品交換才行。
“強買強賣。”最終他衣衫淩亂地從榻上坐起來,萬般無奈地看著她將這枚印章收進懷裡,卻是要不回來了。
玉榮用手指撫摸著印章上凸起的文字, 最終忍不住低頭吻上了他的名。
冰涼的石頭貼在嘴唇上也消不去她面板上的熱度,她的臉也燒紅了,窩在被子裡不停地偷笑。
結束了,都結束了,她成功了,他們可以在一起了。
玉榮跟年玉潤攤牌的結果自然不樂觀,但她跟年家抗爭了兩輩子,從未像此刻一樣可以毫無顧慮地單方面宣告勝利。
恢複記憶之後,她沒有耽擱,用一晚上的時間給年玉潤留了封信,翌日一早便趁去城中逛廟會的功夫偷偷溜走,熟門熟路地摸到了九貝勒府。
她仍然記得下人們換班的時間,從而輕而易舉躲進了胤禟的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