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跑這種事她做得多了,別提經驗有多豐富,直到她潛入胤禟的房間為止,一切都順利非常。
此刻他不在房裡,她也因此忍不住開始偷偷地打量他的房間。跟上次來時不同,她這時心“砰砰”得跳,不是因為做賊心虛,而是像第一次進入心愛的男子的獨居之所一樣,不自在得厲害。
她站在寂靜的室內,一時手足無措不知做些什麼等他好。
猶豫再三,她還是摸到了他的床邊,掀開枕頭,看到她之前留下的小衣被整整齊齊地疊放著,偷笑之餘臉又變得嫣紅嫣紅的。
而胤禟呢,他今日本沒有什麼事情,只是去內務府打打雜,結果還未到晌午,他就得知了玉榮出門後消失在廟會上的事。
年玉潤這時也讀到了玉榮留下的信,上面只說她不願聽從年家安排才出此下策,待到選秀之前自回歸來雲雲。
然而年玉潤想讓她嫁給四阿哥是出於私心,根本不是年家的安排,沒想到會出這麼大的簍子。年玉潤將信反反複複看了三遍,險些又動了胎氣。
她暫時不敢讓年家知道,也不敢讓四福晉知道,只能先暗自動用自己的力量搜尋著,然後對府上聲稱玉榮回家住著去了,且瞞一時是一時。
胤禟得知了這事自然是急瘋了,他知道玉榮是故技重施,被逼急了落跑也的確是她的作風。
他驅著馬在街上漫無目的地亂找,然後腦中靈光一現,立刻拉住了韁繩,調轉馬頭向自家府上趕去。
他折騰了大半日,總算想起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玉榮有他了,應該不會像前世那樣自己亂闖的。
大冬天的,他將自己折騰得汗流洽衣,後背一陣一陣地發涼。
九貝勒府上的下人們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向冷靜自持的九爺突然從天而降似的,扔了馬就往自己院子裡跑,看得他們面面相覷瞠目結舌。
這邊胤禟急紅了眼,玉榮卻已經在他房裡閑得發慌。
因為主人不在房裡,室內只燒著一點碳保持餘溫,但這於玉榮而言還是太冷了,她又不能喊人添碳,於是便找出一件胤禟穿的紫貂外氅套在身上,倚在榻上睡著了。
胤禟急急忙忙地趕進屋,迅速掃了一圈兒,最終看見她小動物似的藏在他的厚衣服裡,趴在榻上睡著。
他等喘息均勻了才走上前去,跪坐在榻邊,心想自己真是葉公好龍。
他之前一直想著,如果能把她放在自己身邊養大便好了,可這時他又覺得養這個小東西太折磨人了,恨不得她趕緊長大才好。
“蓉蓉,醒醒。”他見她睡得雙頰泛紅,忍不住想去摸摸她,但他的手才伸出去,就倏地停了下來。
總覺得哪兒不對。
玉榮理應是個擁有成熟風韻的女人了,可他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她今日的表現跟年少無知的小姑娘一樣。
他凝神看著她的眼皮動了動,哼哼唧唧地醒過來,笑了。
大概是因為她現在的模樣看上去太小了,他才覺得她還是個需要呵護的少女。
“你怎麼才回來呀?”玉榮醒過來,向他懷裡鑽去,半眯著眼環上他的腰跟他要抱抱要親親。
胤禟正想教育她,根本沒留意她對他的依賴突然不尋常地高漲。
“還不是為了找你?就知道胡鬧!”他一把將她從自己懷裡揪了出來。
玉榮睜開眼睛,知道他肯定從什麼茴香檀香那裡曉得始末了,立刻做出一副無家可歸的模樣,可憐兮兮地問道:“那你到底要不要收留我嘛。”
“收,怎麼不收。”胤禟一把將她橫打抱起來,想內間走去。
他當然自信只有他才能保護好她,更不想讓她回到圓明園。年家和老四什麼的,有多遠滾多遠吧。
只是這金屋藏嬌的日子讓他覺得很不好過。
第一晚為了不讓人發覺,他就讓她在自己房裡睡了,可她白天睡多了,晚上並不老實,沒完沒了地纏著他說情話。
起初胤禟憐惜她剛跟年家鬧翻了心神不定,順著她的意說了不少好聽的。但他後來也不得不懷疑她今日異常黏人的緣由。
玉榮緊摟著他的腰,隔著薄薄的布料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蹭來蹭去,整個人都被他的體溫和體味淹沒,恨不得跟他融為一體。
他果然還是愛著她的,真好。
但胤禟被她折騰了一夜,睡得很不安穩。次日他不止精神十分不濟,火氣也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