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用來吃的?嗯?”他松開她的唇,說完,又輕輕啄了一下。
……
念及至此,玉榮扣上胭脂盒子,心中雀躍,更是想著若一會兒能見到九阿哥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痴漢兩個痴漢~誰更痴~誰更痴~
☆、若是長久時七)
涵月和紫薇見玉榮費了心思梳妝倒沒有多疑, 宮裡的格格縱是不出門, 每日也會精心打扮著自己。
玉榮帶著她倆出了門, 她之前跟郎世寧隨扈時在這兒待過一陣兒,倒是記得熱河那人工湖在哪兒。
到了水邊,周遭寂靜無人, 離此處最近的只有一座涼殿,對面則是長長的水榭。再走近些,眼前便被迎風而放的荷花佔滿, 偶有幾只蜻蜓落在嬌美的粉色花瓣間。
……
她站在離湖面四五步遠的地方看了一會兒,覺得還是之前九阿哥莊子上的白荷更美些。
一陣帶著暑氣的風吹過來,露出藏在層層荷葉牆中的遠遠一點白色。
“咱們再去那邊兒看看。”玉榮見了,抬步就走, 紫薇扶著她, 涵月拿著扇子跟在後面。
她繞著湖走了一會兒,離對面的水榭又近了些,便能看見一叢一叢的重臺白蓮倚著亭臺靜靜開著。
“原奴婢還擔心這會兒熱著格格,後悔出了這麼個點子,卻沒想到格格這麼喜歡這些荷花。”等她們站到陰涼地裡, 涵月籲了一口氣,動手打起扇子。
玉榮又四下看了一眼,見四處無人, 才說道:“我才不喜歡呢,我就是看著它們好看罷了。”
說完,她又仔細瞧了瞧, 然後看中了一朵小的,離著她近些,但只伸手也是夠不著的。
她又四下看了看,見淺水處擱著一隻小木舟,藏在荷葉低下,上面還鋪著一張薄毯子,毯子上面還有一隻薰香用的小爐子,也不像花農留下的,大概是誰之前來湖裡玩了吧。
“你們在這兒看著。”玉榮見了,沖身後的兩人吩咐一聲,脫了花盆底,小心翼翼地踏上了那隻小舟。
她雖不能學胤禟泡在水裡摘花,但總歸還是有法子的。
紫薇一見,立即慌了:“哎呀格格這可使不得!喊些個奴才來弄就好了!”
“那不行,你們見誰家格格閑著沒事非要大張旗鼓地採個花玩兒了?若把那些奴才喊來,大家豈不是都知道了?你們格格的臉還往哪兒擱啊?”玉榮慢慢低下身子,跪坐在船頭上,身子往前探,頭也不回地說道。
她口吻驕矜,話裡話外卻自嘲著她這匪夷所思的行為,順便有樣學樣地將九阿哥們愛面子的特點表現了個淋漓盡致。
方才她倒是也想過,等九阿哥出現之後再誘導他來採這荷花給她,但又想想依她對少年九阿哥的瞭解,行不通,不可能。
現在的他還遠不及前兩個周目的老狐貍精老練,雖有丹心一片,但怕也想不到僅僅是因為這花襯她一身的裝扮,便親手採花給她簪上這種玩兒法。更不要提他還能借花喻人,吟一首情詩以表醋意。
“格格,不好,來人了。”紫薇突然在她身後小聲說道,急得不得了。
這時,玉榮正奮力掐著那朵荷花,卻忘了之前胤禟也是用小刀割下來的,怪她那時候只顧著看人,完全沒留意了這些。
她的手指此刻被花莖磨得紅了,有些火辣辣的疼。無法,只得先從小船上下來。
“榮格格?”
玉榮正待回身讓紫薇扶下來,卻突然聽得身後傳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奴婢們給八貝勒請安。”原本要上前的紫薇又退了回去,和涵月齊齊向來人請安。兩人不著痕跡地將玉榮擋在身後,只求別讓八阿哥看見她的異舉。
然而八阿哥的目光打一開始就鎖在了玉榮身上,哪裡是她們能擋得住的。
玉榮未來得及站起身,仍維持著跪坐在船頭上的姿勢,一手撐在船板上,另一手只來得及抓住了荷葉下粗壯的荷莖。
她稍轉過頭,見到是八阿哥一身月白色夏袍立在案上,風姿卓然。
此情此景是這樣熟悉,連那淺藍色的衣衫都是一樣的,只是人卻換了。
在她又是微訝又是怔忡的片刻,八阿哥也終於第一次看清了她的樣貌。
百聞不如一見,不外如是。
他們之間的距離不近不遠,剛好能讓他將她清晰的眉眼看了個透徹。她坐在亭亭玉立的白荷與碧玉盤之間,此時有風掠過,一片白荷花瓣落在旁邊的大隻荷葉上,而她也像只落在菡萏叢中的小花精一樣,嬌俏清麗,顧盼神飛。
八阿哥稍看了紫薇與涵月一眼,說了一聲“起吧”,然後便抬步走向了水邊。
“八貝勒——”玉榮見他走來,也已經調整好了坐姿,雖然仍是跪坐著,卻也雅觀端莊得多了。
八阿哥示意她微微一笑,提議道:“格格不必多禮,這兒蚊蟲多,格格還是先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