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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學過一個印象很深的詞叫做“puzzed”。
我一直很難找到合適的中文詞彙去準確地形容它的意思。不解的?茫然的?搞糊塗的?總覺得大略是那個意思,卻總也不夠形象。
每每說出這個詞,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就勾繪出一種極端困惑又微有好奇的複雜神情,思來想去,好像用在哪裡都不太合適。
因為我似乎還沒有遇見過想讓我使用這個詞的人。
……
去何苓姐說的那個慶祝活動的前一晚,我其實是有點緊張的。
想一想也不奇怪,我第一回去那樣的場合,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的,我暗暗地把自己看過的那些電影裡的畫面想了個遍。
該穿什麼衣服呢?
我將這個苦惱跟田汐凰抱怨,她二話不說,拉著我就去牛津街逛了一大圈,最後敲定了一條深藍色的連體套裝。不會太正式,但也恰到好處。
我跟何苓姐約好晚上六點鐘在學校門口見,一起過去。我好奇何苓姐會打扮成什麼模樣,會穿什麼樣的衣服,饒是如此,見到她的時候我還是稍微有些吃驚的。
她穿了一雙細長的高跟鞋,黑色的絲襪與裹臀的小黑裙,配一件v字領的酒紅色蕾絲襯衣。她畫了向上挑起的黑色眼線,襯衣酒紅的顏色襯得她膚光勝雪,眼波流轉,風韻十足。
而相比之下,我的深藍色連體套裝則顯得十分循規蹈矩。
宴會在一家高階酒店的大廳舉行,我們到的時候,門口已經站了不少人了,陸續還有車子停在門前,侍者上前去開門,接著就領下來一位又一位打扮得高雅時髦的女士。
我感到新奇,不由得四下張望。何苓把宴會的請帖遞給侍者,我跟著她進了酒店大廳。
她很緊張,我就站在她旁邊,時不時地總能夠聽到她在試音。距離宴會開始還有半個多小時,場地已經完全佈置妥當,圓桌子一個接一個,上面擺放著精緻的小點心。
我看到小點心的時候眼睛一亮,趁人不注意偷偷拿了一個吃了。
香橙蛋糕打得底,上面澆上極香醇的巧克力,入口即化,好吃極了。
我還在回味小點心的餘香,何苓姐卻突然回頭,同我說:“小滿,你不上去試試琴麼?”
我不太明白何苓她為什麼這樣緊張。這只是個酒店裡的宴會,與音樂廳裡演奏不同的是,那裡的觀眾們都是付了錢來認真聽你彈琴的,要對他們負責任,自然壓力會大些。
而這裡卻不同,不過是個交際應酬的場合,又何須緊張呢?
舞臺之上放置著一臺七尺的三角大鋼琴。我在看清那是一臺施坦威以後不禁咂舌,光這一臺琴,就要將近二十萬英鎊。
我像往常一樣用了肖邦練習曲來試琴。這臺琴的聲音清脆好聽,彈起來的手感很新,看來是不經常被演奏的。琴的後蓋已經被支了起來,聲音回響在這個廳裡,十分悅耳。
沒想到這裡的聲音效果這樣好。
本來我彈上一兩個樂句就足夠了,但我喜歡這臺琴的聲音,便想著索性把這一首練習曲彈完好了。我彈得是肖邦練習曲作品25的第一首,旋律和背景的小音符分開,要求手指上極精細的控制和長線條的旋律,技術上倒是相對簡單。
一曲終了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在給我鼓掌。我起身,客人們已經開始陸陸續續地往大廳裡走。我側頭張望聲音的源頭,本來還想報以微笑,但當我看清那人時,卻一下愣住了。
石越卿坐在不遠不近的一張桌子旁,正看著我鼓掌,看到我認出他,還沖我揮了揮手。他穿了一身正式的西裝,繫了一條深顏色的領帶。他的右手邊坐著另外一個人,看去像是他的朋友,此刻正俯身在他耳邊說些什麼。
我略有點尷尬地笑了笑,趕忙跳下了臺。
何苓姐現在正緊張著,沒有時間來管我。她的節目是開場第二個,難度也不低。
我找了個安靜點的地方坐下,將譜子翻了翻,不知怎的又想到了石越卿。沒想到他會來,我們只見過兩面,沒想到他還認得我。
我一邊在心裡感嘆世界真小,一邊又想著回去以後要好好跟嶽溪說說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