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人去查查底細,若是底細幹淨,便由他。”林錦嫿聽著,心裡多少安慰些個。
“是。”墨雪看她並不多管,自然是應下了。
從墨月房中出來後,墨花也過來了,嗓子已經恢複了不少,雖然嗓子嘶啞些,但勉強能說出話來,林錦嫿也讓她每日多說些話。
酒兒跟在她身側,嘻嘻哈哈鬧個不停,瞧見林錦嫿來了,才立即撲了上來,軟軟叫了聲娘親。
“累不累?”林錦嫿替她才去額頭上的汗,才看向墨花:“公主今日又拖著你跑了不少地方吧。”
墨花提起這事兒就笑:“公主今日差點跑到朝堂上去了,認識了一個叫蘇鏡洵的公子,非要拉著那小公子玩,若不是肚子餓的咕咕叫,都不肯回來呢。”
“蘇鏡洵?”林錦嫿聽著這名字,生出些興趣,牽著酒兒的手往花廳去,邊走邊問道:“是哪家的公子?”
“是新封的定北侯家的世子,只是自小體弱,生母又早逝,如今是隨他父親一起回京述職,順便求醫的。奴婢瞧著年紀不大,但為人卻是沉穩懂禮呢,聽人說學問也極好,就是性子寡淡,見人都是疏離的。”墨花提起來,還對這小公子稱贊有加。
酒兒聽不懂他們說什麼,只知道現在肚子餓。
等好容易到了花廳,嬤嬤們擺上美味佳餚來,拿起小勺子便放開了吃了。
就她吃飯那大口大口的樣兒,看得訓練有素的宮女都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彷彿她吃下的那一晚蔬菜湯都是人間美味一般。
林錦嫿笑看著酒兒這狼吞虎嚥的樣子,想了想,忽然道:“那蘇鏡洵今年年歲多大?”
“才十一歲呢。”墨花道。
“定北侯當年隨皇上南征北戰,也算是功臣,而且忠心耿耿,說來,也是朝中的中流砥柱了。”林錦嫿思慮道。
墨雪大約猜到她的心思,難得露出些笑容:“娘娘是想親自治他。”
“剛好葡萄也快到了上學的年紀,若是有個冷靜聰慧的伴讀跟著,他上學也不至於孤單,而且定北侯我是見過的,性子稟直,如今又親自帶了這孩子入京,可見疼愛和重視,現下朝中大臣處罰了不少,雖然要開秋試,入選的官員難免年輕,倒不如定北侯這樣的老臣忠心耿耿。”林錦嫿說完,才朝墨雪道:“你悄悄也問問皇上,看可行不可行。”
墨雪立即應下,墨花也笑,那蘇小公子若是有娘娘診治,一身之病只怕也不是什麼難事了。
說完,林錦嫿忽然道:“墨花,你怎麼還不請旨出宮?”
“出宮?奴婢為何要出宮?”墨花不解看她,林錦嫿笑眯眯道:“本宮聽聞七王爺最近總是一個人悶在家中,也不知在做些什麼,想來他年紀也不小了,卻始終沒個王妃在身邊。”
墨花耳根微微一熱,對於朗月寒,她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對於當初對林公子心動時的熱烈和夢幻,對於他,好似更多的是一種安心。知道不論在何時,自己都會信任他,而他也會來救自己。
林錦嫿看她垂下眸子,淺笑:“今兒無事,允你出去兩日。”
“多謝娘娘。”
“去吧。”林錦嫿笑眯眯說完,看她含羞帶怯的樣子,一顆心算是徹底落了下來。
酒兒吧嗒吧嗒吃完飯,就已經是睡意昏沉了,她又叫翠嬤嬤抱下去睡了,這才獨自回了房間。
在暖榻上看了會兒書,便見身後一暗,一抬眼,才知是趙懷琰回來了。
“皇上的政務處理完了?”
“未曾。”趙懷琰說罷,在她身邊坐下。
林錦嫿不解看他:“那皇上為何不等處理完了再回來……”
“想你了。”趙懷琰直言不諱,即便是每日都見,他還是思念的很。
林錦嫿瞧著他深深望著自己,淺笑起來,屋子裡的宮人們也都識趣的退下了。
秋日的氣氛清涼,沒有了夏日的悶熱,林錦嫿也覺得心情放鬆下來。
趙懷琰拿起她正看的書,輕笑:“還在看醫書。”
“嗯,等酒兒和葡萄大了,也可以多教他們一些。”林錦嫿笑道,其實她最想的還是保護住身邊的人。
趙懷琰自然明白她的心思,看著她依舊明媚的眉眼,抬手輕撫她的臉,淺笑著吻了上去。
這個吻溫柔綿長,沒有小心翼翼,只有互訴衷腸時的信任和歡喜。
夜幕降臨時,蘇鏡洵的事算是有了著落,定北侯聽到林錦嫿願意親自出手時,已經是感激不盡了,至於做太子伴讀,更是想不到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