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個人都怔住,難道太後方才說的離開,是這樣嗎?
“快點,一定要救出太後!”
就在她震驚間,之前聽過的婦人的聲音響起,林錦嫿立即躲到了一側去,等她們走過,看了看手裡的畫卷,轉頭便趁著宴會上的人發現之前,很快回去了。
趙懷琰聽到發生大火時,出乎意料的平靜,等韓晉手忙腳亂的過來了,才道:“想要皇位嗎?”
“可是現在……”
“如果想要,就趁現在。”趙懷琰淡漠道。若是不想要,怕是要辜負這位老太後的一番苦心了。
韓晉的眼淚瞬間泛了出來,看著正跟人議論著什麼的皇兄韓蕭,咬咬牙,很快便帶著人往皇帝的寢殿去了。
趙懷琰看著這宴會,眉心微擰,難道長孫玄隱當真沒來麼?
他正想著,便見韓蕭已經親自起了身,獨自往席外去了,想了想,他也提步跟了上去。
韓蕭很快到了長孫玄隱現在所在的小院外,看到廊上快步回了房間的紅色身影,知道是跟長孫玄隱一起來的人,未曾多疑,只上前道:“先生,太後宮中失火,我該怎麼辦?”
“你來問我,便已遲了一步,去見你父皇吧。”長孫玄隱說完,已經察覺到了就在韓蕭身後不遠處停留的氣息,他也來了麼……
“是!”韓蕭說完,微微咬牙,道:“今日宮中大亂,先生怕是出不去了,暫時留在這裡休息吧。”說完,轉頭便走了。
等他一走,長孫玄隱才讓苦蓮關好了房門,看著拿著畫卷站在一側微微喘氣的林錦嫿,淺笑:“見到人了?”
林錦嫿皺皺眉:“今日我們不能留在宮裡。”方才出來時,宮外守著的嬤嬤們已經看到自己拿出來的畫卷,等事後皇後一問,一定很快就能察覺到自己拿走了她想要的東西。太後死都不想給那皇後的東西,她沒道理轉手便送出去,而且被那皇後發現,他們可就是坐以待斃了。
長孫玄隱似乎早就猜到一般,淺笑:“既如此,那你一會兒聽我的,不能出聲。”
林錦嫿看著他這般樣子,總覺得他隱瞞著自己什麼,但他瞞著自己的事兒多了,她現在也沒有時間來猜,只點點頭。
長孫玄隱這才淺淺一笑,轉頭看了眼苦蓮,苦蓮頷首。
趙懷琰還在外面等著,直到裡面出來一個半大的孩子,扶著一個駝背躬身的白發老婦人。
老婦人帶著帷紗帽,白發盤起,一身墨色的長衫,扶著那孩子緩緩往前走。
“難道這便是所謂的無涯先生?”阿忠奇怪道,明明前兒還見那無涯夫人,雖然不好看,但也還算年輕,這無涯先生卻好似七老八十了似得。
趙懷琰手持玉珠,很快便彈了出去,正中那駝背之人的腳踝。
那人疼得一趔趄,卻半點聲音也沒發出來,只扶穩了那孩子的手,二人四下看看,才又繼續往前離開了。
“皇上,那屋裡還有人。”阿忠感覺到那屋子裡忽然傳來的淩厲目光,立即道。
趙懷琰看著那佝僂身影,心裡總有些奇怪的感覺,但卻找不出這感覺冒出來的任何依據,只能轉頭朝那間屋子看去。
林錦嫿現在正低著頭緊張的跟苦蓮快步的往外走,邊走還邊想是哪個混蛋暗處放招,要不是她咬緊了牙關,方才就要輕撥出聲了。
等快走到宮門口的時候,苦蓮才低聲道:“再忍忍,還有宮女在盯著咱們。”
“嗯。”林錦嫿不疑有他,只能繼續低著頭弓著身子往外走,一路走出了這皇宮,上了馬車,才終於長長舒了口氣,可一低頭,便發現自己腳踝都腫了。
“混蛋!”她低低罵了一句,遠處的趙懷琰卻覺得鼻子都癢了,差點打出噴嚏來。
“皇上,怎麼了?”
“沒事。”趙懷琰才說完,便聽到一列腳步聲傳來。
他按住腰間的軟劍,眸色微微一凜,飛身便朝那房間而去,可房門開啟,方才那道氣息便已經消失了。
他微微一怔,難不成方才在這裡的人,當真是長孫玄隱?阿忠一直懷疑的無涯夫婦,其中一人便是嫿兒?
他轉身便要追出去,可韓蕭的人已經圍過來。
韓蕭看著帶著面具的他,眉心擰起:“來人,給我抓住這刺客!”
阿忠忙要殺出一條血路帶著趙懷琰逃走,卻沒想趙懷琰渾身殺氣一洩,直接殺上前,一把就擒住了韓蕭。
韓蕭自己也蒙了,但養尊處優久了,就算身為番邦人,也根本沒有對抗紮懷琰的力氣。
他勉強掙紮了一下,趙懷琰已經提著他飛身上了這皇宮中最高的一處樓閣,抓著他的脖子將他拎在屋頂邊緣,才寒聲問他:“無涯到底是何人!”
“你是來找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