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將他們的反應都記在心裡,見趙闞不再糾纏,這才讓在一側,先請了林錦嫿出去了。
等他們一走,趙闞便紅著眼一拳頭狠狠砸在了一側的柱子上。
德妃看他如此,心裡越發不待見林錦嫿,卻只瞥了他一眼冷聲道:“行了,皇上令你今日出京,現在時辰差不多了,你也出發吧。等日後,你想要一百個女人都有,何必現在就如此執著於她?”
“可是我已經等不及了……”趙闞想到當初林錦嫿跟趙懷琰定下的婚期乃是將近十一月,如今正是六月,只有四個多月的時間,這四個多月,他就要動手!
德妃忙把周圍的人打發下去後才低聲道:“你渾說些什麼,這話兒豈能在這兒提?”
“可是母妃,父皇不也容不下熊家了嗎?”
“我知道……”德妃目光微黯,但還是遲疑,因為這次她不但被恢複了妃位,皇上本也可以借機打壓闞兒,卻只讓他去西南,讓她覺得,皇上並非不看重闞兒的。
她遲疑了會兒,才道:“行了,這件事你等到了西南再跟你舅舅商量,你舅舅的話你一定要聽。”
趙闞想到能起事,心裡又多了些安慰,低頭看著手心的一縷青絲,死死攥緊,這才提步離去。
林錦嫿這廂跟安公公出了永和宮來,左轉右繞,竟是到了一處廢棄的宮殿處。
她還在奇怪怎麼不見墨風呢,便聽安公公笑道:“郡主,奴才在外頭等您,不過您得快些。”
林錦嫿正覺得詫異,便見安公公已從外面關上了宮門,身後也傳來腳步聲。
她一轉頭,才看到一身緋衣負手立在庭院那柱大樹下的趙懷琰。樹葉青青,微風吹動著輕晃的陽光,讓他看起來跟添了幾分溫潤。
“過來。”趙懷琰輕聲道。
林錦嫿幾步上前,還未走到他跟前,他便往前一步將她攔在了懷裡。夏日採著花粉的蝴蝶從眼前飛過,林錦嫿只覺得這個擁抱彷彿瞬間撫平了她方才心裡鼓譟的恨意和憤怒。
“明日壽宴,仔細跟著我,等壽宴過後,我接你回家。”趙懷琰輕輕道。
林錦嫿聽到這句‘接你回家’只覺得眼眶微微發澀,委屈莫名就湧了上來。
趙懷琰將她抱得更緊了些,輕輕蹭著她的小腦袋。
半晌,林錦嫿才將他松開,道:“王爺不必太擔心我,今日皇上讓我去放皇後娘娘出來,我總覺得皇上好似要試探什麼。”
趙懷琰抬手揉揉她的腦袋,看著她嚴肅著小臉認真的樣子,心裡彷彿都軟了一塊,只道:“還好只是試探而不是確定,不過皇後那裡,你若是不想多接觸,可以不必太把她放在心上。”
林錦嫿心裡詫異,他竟是看穿自己的心思了?
趙懷琰見她如此,眼底笑意更深:“她一直想把我操縱在手裡,如今發現我更偏向你,她自然會不高興,由著她去便是。”
林錦嫿聽他這樣說,才鬆了口氣笑了起來。
不多會兒,安公公便在外面敲了敲門:“郡主,時間差不多了。”
聽到這兒,林錦嫿才問著趙懷琰:“安公公也是你的人?”
“算是。”趙懷琰道:“若有十分緊急的事,也可以尋他。”
林錦嫿應下,心裡卻知道不會再找安公公。若安公公真是趙懷琰的人,安排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一旦皇上察覺絲毫的不對勁,那對安公公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趙懷琰看著她平安無事的離開,才緩緩沉下了面色,趙闞當真是太猖狂了。
林錦嫿一路到了慈寧宮門口,才看到焦急等著的墨風,墨風見她沒有受傷,才放下了心裡的石頭,上前道:“小姐,皇上隨太後一道去禦花園了,您是過去還是留下休息?”
“先回房間吧。”說完,客氣的跟安公公行了禮,才回了側殿去。
很快就是太後壽誕了,她還得想想法子怎麼順利度過明日才是,德妃虎視眈眈,必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最主要的是,皇後即便放出宮,暫時也幫不上什麼忙。
休息沒多會兒,又聽人來傳,說心貴人要見她。
墨風才替她拆下繁複的發髻梳了個簡單的,聞言,問她:“小姐,太後好似不大喜歡這位心貴人,我們可要去見?”
“心貴人倒是難為我了。”林錦嫿低聲一句,去見,是得罪太後,不去,就是得罪皇帝。
想了想,她還是點點頭,終歸要見的,不若現在便去瞧瞧吧。
太後宮裡的宮女們都是沉穩的性子,見她出門也不多問,只叮囑了幾句不要亂走便不多說了。
出了慈寧宮的門,林錦嫿看到站在門口等著的人,模樣還是那個模樣,只是跟初見時那份驚豔相比,好似多了幾分浮華庸俗。
薛聞心見她來,好似很高興,立即笑道:“好久不見,如今能有個熟人說說話實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