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嫿看她依舊是之前那副模樣,彷彿絲毫不介意嘉才人之死,才淺笑道:“竟不知心貴人轉眼已得皇上恩寵,臣女先恭賀貴人了。”
“你與我還這樣客氣做什麼,對了……”她似乎想到什麼一般,將宮女們摒退下去後,才小聲道:“明日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
“貴人請說,錦嫿能做到的,一定做到。”林錦嫿看她要說出目的了,只彎眼淺笑道。
“也不是大事,就是明日我會替太後娘娘獻上一舞,聽聞太後娘娘喜歡蝴蝶,所以我想要一些明兒能吸引蝴蝶來的藥粉,不知你可有?”她苦惱道。
林錦嫿見她如此,只歉意搖搖頭:“不曾有這樣的藥粉。”
“這樣啊……”薛聞心失望的應了句,便有宮女走過來,道:“貴人,皇上召您去禦花園伺候。”
“我立即就去。”薛聞心朝宮女淡淡說完,才又笑看著林錦嫿:“真是抱歉,我要先過去了,皇上最近都是我在照顧,一會兒也離不開我。”
林錦嫿聽到這話,有些好奇她是真的尾巴翹上天了,還是故意跟自己說的。可看她滿面笑意,根本看不出異常來。
林錦嫿屈膝行了禮,薛聞心才笑著走了。
等人走遠,墨風才低聲道:“這個心貴人瞧著不是個簡單的。”之前皇上那樣將她顏面掃地的趕出宮,如今卻能讓年近半百的皇上對她如此喜歡,要真是心性單純,怎麼可能在太後的不喜下穩穩走到現在?
林錦嫿看著她扶著宮女的手慢慢消失在轉角,才道:“那蝴蝶可有什麼講究?”
提到這兒,素來冷靜的墨風也不大高興:“以前的茵嬪便傳聞身有異香,每到盛夏之時,一起舞,身上就會散發出薄薄的香氣,吸引來這蝴蝶。”
“原來如此……”林錦嫿的確沒有能招來蝴蝶的藥,但驅走蝴蝶的藥還是有的。
她轉身回宮,一直貓在角落盯著的人這才轉頭往翊坤宮去了。
皇後被赦免的訊息,也很快在民間傳開,不過百姓們並非是歡迎她來母儀天下,而是又將當初普濟寺的慘案重說了一遍,民間對皇後的積怨也似乎越來越大了。
兵部尚書鄭府內。
鄭嬌嬌邁著淑女的步子,端著茶緩緩走到首座的位置,才行了禮,嬌柔著聲音道:“王爺請用茶。”
“鄭小姐出落的越發清麗了。”趙傾看了眼精心打扮過的鄭嬌嬌,笑道。
一側鄭大人朗聲笑起來,才道:“嬌嬌如今年歲也不小了……”
“那豈非正好,本王還缺一個王妃呢。”趙傾接過鄭嬌嬌的茶,手指似無意般劃過她的手。
鄭嬌嬌一張小臉緋紅,看著面前一雙桃花眼,同樣俊美無儔的豫王趙傾,心跳也越來越快了,只嬌聲道:“臣女先下去了。”
“下去做什麼,我與你父親說的事兒,你都可以聽。”趙傾深深看著她,彷彿挪不開眼了一般。
鄭大人見此,越發高興起來,只對鄭嬌嬌道:“王爺讓你坐著你就坐著吧,不必拘那虛禮。”
鄭嬌嬌自然是樂意的,嫋娜行了禮,才淑女的在一側坐下了,一副溫婉的模樣,卻沒看到趙傾看向她時一瞬間的淡漠。
“豫王殿下,此番寧王還在想法子營救羅家,您看如何是好?我雖是兵部尚書,但也不大好出手。”鄭大人道。
“不必大人出手,軒王會處理的。他如今生下了皇家唯一的嫡皇孫,加上一個膨脹到不知天高地厚的麗嬪,你以為他們會容許羅家出來後,對寧王感恩戴德然後成為寧王的左膀右臂麼。”趙傾淡淡笑道。
“那王爺您的意思是……”
“不急。羅家最大的倚仗就是王家,只要王家肯有人出來指證,羅家就是死無葬身之地。”趙傾笑道。
鄭大人還是皺眉:“那您的意思,就是徹底毀了羅家?”
趙傾反而搖頭:“羅家好歹也是一品之家,羅大人更是吏部說一不二之人,有他在,豈非如虎添翼?等到軒王和寧王都無力迴天的時候,本王只要讓把王家那個叛徒交出來,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鄭大人腦子裡思索一番,不由贊嘆:“王爺心思縝密,下官自愧不如。”
“鄭大人客氣了。不過本王既然已經暴露,這幾日便會露面‘回京’了,到時候便可以籌辦起跟鄭小姐的婚事了。”趙傾望著一側的鄭嬌嬌深深笑道,鄭大人也跟著朗聲大笑了起來。
趙傾嘴角勾起,目光微涼,只朝著府外而去。趙懷琰,這次我看你還怎麼跟我鬥。你有林錦嫿做弱點,我可沒有!
一匹黑馬快速掠過人群,而後急急在王家門口停下。
門口的小廝瞧見來人,立即躬身替他牽了馬,才道:“林公子,小姐和夫人都在裡頭呢。”這幾日林錦澄天天來,小廝們都習慣了。
林錦澄點點頭,立即往裡去了。
王夫人正給王禦史喂完藥,如今羅家一日不出來,她便一日不敢讓王禦史去上朝,否則以他的耿直脾氣,真會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王汝嫣陪在一側,等下人說林錦澄來了時,王夫人也只笑了笑:“你去吧,左右你們婚期就定在了下個月,見見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