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此番召我過去,也是為了景王的事麼?”林錦嫿又道。
“這……”宮女猶豫的看她一眼,道:“奴婢也不清楚,等郡主去了就知道了。您放心,到底是在永和宮,不會出事的。”
“我沒覺得會出事,畢竟太後和皇上也知道我去了永和宮對嗎?”林錦嫿聽著她的話,道。
宮女聞言,目光閃了閃,勉強笑笑:“是。”
林錦嫿見狀,心裡已經明白,只怕根本沒人去慈寧宮說什麼,若是自己遲遲不回去或是出了事,德妃也完全可以推說是因為她自己不守規矩不及時回慈寧宮所致,不過墨風這會兒已經到了慈寧宮了吧。
她一邊走一邊想著,不多會兒就已經到了。
永和宮的宮女們都在廊下站著,殿門半虛掩著,好似故意不讓人看到裡面的情形一般。
林錦嫿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料想趙闞再發瘋,德妃也不會允許才是,這才提步走了進去,但方才的宮女卻沒有隨行而是留在了長廊下。
她一隻腳才踏進去,還未站穩,就覺身旁一陣涼風襲來,因為那晚趙闞發瘋,她早做了準備,不等那人影靠近,手裡的銀針已經抽了出來,等他的手臂攬上自己腰的同時,狠狠刺了下去。
趙闞當即疼得彈開了手,看了看手臂上紮著的明晃晃的銀針,不理解怎麼這樣疼。
“你要殺了我不成?”他惱道。
林錦嫿見果然是他,德妃正坐在首座彷彿看不到一般,才略往後退了兩步,站在了殿門口讓外面進來的人也能看到自己,才寒聲道:“殿下若非要輕薄臣女,臣女寧願同歸於盡。”
“你就這麼不喜歡我?”趙闞莫名覺得心酸。
“臣女並非山野女子不懂禮數,想來王爺這樣尊貴,也不會不懂。”林錦嫿的語氣半分沒有哀求。
趙闞還要上前,德妃這才將茶盅往桌上沉沉一放,道:“闞兒,你還沒鬧夠嗎?淳和郡主都要跟你同歸於盡了,你竟還放不下這份執念,莫不是被人施了妖法迷了心智不成?”
“母妃……”趙闞還要再說,德妃已經不想再聽,只沉聲跟吩咐道:“來人,林錦嫿膽敢傷了景王,拖下去掌嘴三十,以儆效尤。”
林錦嫿手心微緊,今兒她不管做什麼,德妃都要來出這口氣的吧。
外面立即有宮女進來了,趙闞呵斥道:“都給本王退下!”
“闞兒,你還要護著她?”德妃越發不喜林錦嫿,居然把她一向聽話的闞兒迷得七葷八素不說,如今還敢跟自己叫板了,今兒不好好打壓下她的氣焰,往後還真不知要做出些什麼來!
“沒聽到本妃的話?拖下去……”
“我看誰敢。母妃,她的針紮得一點都不疼,而且我們不是說好了,叫她來是有事問她。”趙闞說完,不等德妃開口,便轉頭看著林錦嫿,拿出那一縷小心護著的頭發問道:“這是不是你讓人拿給我的?”
林錦嫿瞥了眼,眸色淡淡:“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臣女不敢私下裁減頭發,王爺許是誤會了。”
“怎麼會誤會呢,上面明明有你的味道……”
“王爺!”林錦嫿見他越說越過分,只寒聲道:“我是養在深閨的女子,且不論你說的味道是什麼,實在不信,叫人來檢查臣女的頭發便是,實在不必如此羞辱。”
“我——”趙闞見她真的生氣了,竟也語塞起來,想解釋又解釋不通,看著她垂在身後的頭發,抬手就抓起一把放到鼻尖聞去。
林錦嫿眉心微擰,倒退兩步,人也直接跌到了殿外,若不是勉強扶住外面的柱子,怕就直接摔出去了。
趙闞見狀,立即追了出來,道:“錦嫿,我不是故意……”
“哎喲郡主,您竟是在這兒呢,害奴才一頓好找。”
一道尖利的聲音傳來,趙闞抬眼看去,便見安公公已經笑著走進來了。
德妃看到來人,知道皇上那兒怕也是知情了,才忙扶著宮女的手走了出來,笑道:“本妃請林小姐來坐坐,倒是驚擾安公公了。”
“娘娘說的哪裡的話。”安公公只當做沒發現趙闞在做什麼一般,笑著行了禮,才道:“是林小姐身邊的丫環說,跟林小姐走散了,皇上如今可喜歡這個新認的侄女,擔心林小姐誤闖了各位娘娘的寢宮驚擾了娘娘們,這才打發奴才出來找尋的。”
“現在找到了,你先走吧。”趙闞看著對自己避之如毒蛇般的林錦嫿,心裡一陣陣難受,只冷聲道。
林錦嫿旋即道:“德妃娘娘尋臣女也沒什麼事,那臣女便先回去伺候太後了,畢竟壽誕將近,臣女得蒙太後恩寵召入宮中,也不敢耽擱了。”
德妃看著她,又看看安公公,這下倒好,一個搬出太後,一個搬出皇上,她就是想留也留不住。
正要開口,趙闞卻道:“左右太後哪裡不差這一會兒……”
“臣女只想時時刻刻陪著太後,還請景王和德妃娘娘恕罪。”林錦嫿立即垂眸打斷他的話。
趙闞還要再說,便聽德妃道:“行了,本妃哪裡比得上太後,你要去盡孝心那就去吧。”
趙闞還要開口,被德妃暗暗扯了一把,這才將話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