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侯還未解釋,趙懷琰已經直接帶人進來了,剛要出門請人的小廝也被高稟攔下。
趙懷琰鳳眸清寒,冷冷掃了眼坐在一側的熊茂,寒聲道:“熊大人可要與本王走一趟?”
“王爺,你這話什麼意思?”熊茂本就不滿趙懷琰,他現在竟是一上來就指責自己,當即哼了一聲:“王爺就算想對付我熊茂,也要想個理由,否則可要問問西南王和德妃娘娘答不答應!”
高稟立即拍拍手,寧王府的侍衛便從外頭拎了個小廝進來,隨之還有一把弓箭。
熊茂見人被發現,再看高稟略帶著幾分憐憫的樣子,才猛然醒悟:“這都是你設計好的?”
“設計什麼?讓你動手謀殺朝廷六品官員麼?”趙懷琰說罷,掃了眼一旁不出聲的定南侯,才道:“來人,押送熊茂去大理寺,本王會將此事親自回稟父皇。”說罷,直接轉頭而去。
來去間,不過一刻鐘,熊茂的生死卻是定下了。
他都還沒反應過來,就只看到趙懷琰已經離開了。
高稟立即讓侍衛將他拿住:“熊大人,人證物證懼在,你敢在定南侯府動手,想必不是受誰指使吧?”
熊茂聞言,對他怒氣沖沖道:“你們休想汙衊景王,這全是我一人幹的,與其他人無關。”
定南侯見他竟一下子就承認了,也不知道往小廝身上推一推,不由搖頭,難怪同時熊家出來的,熊樹禮能做到丞相,他卻一直籍籍無名,怎麼提拔都是個廢物。
高稟默默看了眼搖頭的定南侯,這才讓人押著熊茂走了。
定南侯瞧著,半點開詩畫會的興致也沒了,六品官員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暗殺了,外面還不知要傳出什麼話來,最重要的是,景王只怕要因此真正受點罪了,這樣一想,忙讓人去準備官服了。
“老爺準備官服做什麼?”小廝不解,定南侯沉沉嘆了口氣,才道:“當然是進宮,此番袁恩死在這裡,還說了這麼多秘密,真是害苦了我。”他恨得牙癢癢,奈何袁恩人都死了。
他剛準備去裡間,頓了頓,似乎想起點什麼,忙道:“去看看袁恩的家人可還在,若是在,全部看起來。”有袁恩的家人給景王出氣,到時候他興許不會將怒氣都撒到自己身上。
一想到這些,他又是惱怒的攥緊拳頭,罵了聲作孽,這才離開。
蔣青書一直在外看著,從趙懷琰進來到出去,他都不敢直視,寧王身上的尊貴和清冷是與生俱來的,好似天生就要睥睨這天下一般。這樣的人,他怕是用盡一世也無法望其項背。再看著方才還高高在上的熊茂也被人押走,他只覺得在這官場裡,人命真是不值錢,六品的大官,德妃娘娘的堂弟,說殺就能被殺掉。
一側的公子瞧他怔住,戳了他一下,才道:“你看什麼呢?”
“沒什麼。”他一下回過神來。
那公子笑笑:“青書兄,你莫急,以你的才學,一定能榜上有名的。”
蔣青書淺淺一笑,腦海裡晃蕩過的只有那日出現在眼前的繡鞋,若是榜上有名,是不是能再見一見她?
他不知,此時想的人就在與他一牆之隔的地方。
林錦嫿聽到墨風來回的訊息,微微擰了下眉頭。
王汝嫣見此,忙道:“怎麼了?”
“沒事。”她笑笑,敷衍過去,心裡卻是奇怪,趙懷琰怎麼好似刻意避開自己一般。
“那袁大人也是報應到了,之前為了幫景王,將林公子和林老爺虐打的那樣慘。”王汝嫣這樣的性子也不由嘆了一句。
林錦嫿莞爾,袁恩說到做到,她也會說到做到,讓他的家人平安離開。
正想著,忽然有人急急跑來,拉著林錦嫿就往外頭拽。
墨風瞧見,立即將她的手開啟,才發現林錦嫿的手腕都被她拽紅了,當即不滿道:“你做什麼?”
那丫鬟略有幾分戾氣的瞪了眼墨風,才看著林錦嫿:“我家小姐如你所言,現在病了,你趕緊去看看。”
“病了請大夫就是。”林錦嫿淡淡垂下手漠然道。她知道病倒的是誰,必定是鄭嬌嬌,鄭如意事情一說開,她那狹小的心胸必然氣炸,加之旁人的煽風點火,她的頑疾必然會複發,而且如今府內鮮花眾多,她還花粉過敏……
丫鬟聽完,面色立即青了,蠻橫的又要上來扯她的手,卻被墨風一把抓住直接甩開了:“我家小姐不是你小姐的奴婢,要看病就去請大夫。”
王汝嫣乖乖的沒說話。
丫鬟見根本不是墨風的對手,只得冷著臉道:“你們見死不救,一定會後悔的。”說罷,這才扭頭跑了。
等她走了,之前跟鄭嬌嬌一起的小姐們才從轉角齊齊走了來,瞧見林錦嫿竟是滿臉笑意。
“林小姐,之前的事你別計較,都是嬌嬌逼我們的。”其中一位黃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