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承凰神色和平日無異,只是繼續輕聲道:“朕命人,將榮太妃的舌頭拔了。”
宮承凰眼底閃現一抹陰翳,沈漣漪聽後,稍稍一頓,她這才意識到,面前的男人,是帝皇。
是一句話就能了結旁人性命的帝皇。
沈漣漪面色慘白了些,硬是逼自己淡定。
宮承凰捏著沈漣漪的下巴,輕柔道:“漣漪會怕朕嗎?”
沈漣漪惱怒道:就算她怕,這會兒也不敢說啊。
沈漣漪輕聲擠出了兩個字:“不會。”
“不會便好,朕有一事,要漣漪去做。”
沈漣漪聽了這話,眼睫一顫,她倏的有些害怕。
“何事?”
“親手殺了宮承羽。”
宮承凰眨了眨眼,像是一個爭搶蹴鞠輸了的小孩,眼神裡透露著必須要找回場子的狠勁。
“陛下,怎麼突然……”
沈漣漪這幾日心底的疑惑尚且還沒落地,宮承凰的要求就冒了出來,將沈漣漪驚得措手不及。
“你不願意?”
“不是,臣妾,只是從未殺過人。”
“不想他死?”
宮承凰死死盯著沈漣漪,這些日子他有句話,一直想問,但是始終不敢問出口。
他一想到沈漣漪有可能被宮承羽碰過,他就想將宮承羽大卸八塊。
沈漣漪看著宮承凰幾乎瘋魔的樣子。
蹙眉顫抖道:“此事與臣妾無關。”
“朕問你,他碰過你嗎?”
宮承凰突然欺身而上,將沈漣漪壓在桌案上。
四周的宮婢太監,早就退了下去,守在昭陽宮外。
就連送午膳的宮人都被攔在外頭。
連一隻蒼蠅都不讓飛進來。
宮承凰死死地盯著沈漣漪,他眼神裡布滿血絲和痛苦。
面色僵硬,卻沒有半絲冷靜。
待沈漣漪顫抖著說出了答案後,宮承凰心底空了的那塊地方,終於被填進去了一些東西。
可空了的心房,要再被填滿,何其困難?
沈漣漪開口說:“沒有,從來沒有。”
一連說了兩遍,宮承凰才松開了禁錮著沈漣漪的手。
可眼底的病態卻沒有消退半分。
他輕聲呢喃道:“漣漪,閉上眼,朕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陛下,你要幹嘛?”
沈漣漪不懂,宮承凰為何突然要她閉上眼?
一股恐懼感,從腳底升起,蔓延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