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伊麗莎白還在嘴硬,堅持自己的偏見。但沒有了《傲慢與偏見》原作中達西先生的出言貶低,伊麗莎白對達西先生的好感本就沒有很低。
如今二人熟稔了,更是不同以往。
她嗔怪看了伊拉拉一眼,卻還是認真回答了問題:“當時收到你的信,我第二天早上就去了內瑟菲爾德莊園,結果倒好,你居然和威克漢姆先生……”
一位淑女,實在是說不出朋友與男人私奔這話。
“我擔心得要命,而賓利先生和德爾貝先生又急於尋找你、聯絡你的兄長,就只好由達西先生來同我解釋情況,”她說,“我見他眉眼之間盡是擔憂,發現達西先生原來並非初次見面那般傲慢。讓你說對了,他看著冷淡,實則也是位認真負責的好人。”
伊拉拉揚起笑容。
見她笑容燦爛,像只得意洋洋的小貓,伊麗莎白又是輕哼一聲,卻沒真的生氣。
“這之後,我也能同達西先生好好聊上幾句話了。我追問威克漢姆是個怎樣的人,他才告訴我,他與威克漢姆早就相識,這家夥不僅遊手好閑,還嗜賭如命!”伊麗莎白說著擰起眉心,“但我現在懷疑達西先生所言誇張了,否則,你的兄長怎麼會為他介紹體面的工作?”
“嗯。”伊拉拉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所以你現在和達西先生是好朋友了。”
伊麗莎白臉上的紅暈立刻擴散成緋)紅。
她本就生得清麗靈動,這麼一紅臉,更是活生生的。真好看,可惜達西先生看不到,伊拉拉笑眯眯地想。
“那是不是還得感謝你,”伊麗莎白沒好氣道,“要不是你荒唐,我們還無法成為朋友呢。”
別說,這還真是伊拉拉故意寫信給伊麗莎白的初衷。
而且沒關系,很快就不止是“好朋友”這麼簡單啦!
現在二人都在倫敦,伊拉拉不介意見機行事,再為伊麗莎白和達西先生添一把火。
“所以你與威克漢姆先生……”簡遲疑著,還是詢問出口,“我看那個地址,可是在工廠區,若是威克漢姆有體面工作,怎會與工人住在一起?”
顯然,班納特姐妹還是擔憂伊拉拉在倫敦的生活。
“請不用擔心。”伊拉拉誠懇說,“我與喬治是在幫兄長做事。”
伊拉拉當然不會說實話——她就是為了好玩才和威克漢姆私奔的。
至於什麼光輝學派,什麼眼球吊墜,還有詹姆斯·莫裡亞蒂不是普通會計這種事,更是不能拿出來同未婚小姐們講。伊拉拉可不想嚇壞自己的朋友們。
所以伊拉拉搬出了之前為格雷福斯準備的說辭,言簡意賅地解釋:威克漢姆為了門當戶對,選擇與伊拉拉共同協助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調查工人罷工的事件,而現在威克漢姆得到了格雷福斯的賞識,做了他的私人助理。
這一番敘述,叫兩位班納特小姐聽得一愣一愣的。
她們做好的心理準備,可也沒想到,伊拉拉的敘述重心不是在自己的愛情和未來婚姻,而是認真地闡述起火柴廠女工的境遇。
盡管不如賓利、達西兩家家底殷實,可班納特家在朗博恩到底是地主。梅裡頓的日子猶如田園詩歌,再窮困的農民也不至於吃不飽飯。
像什麼罷工,什麼夜校,什麼火柴廠的工人被逼到絕路。這樣的事情,對二位小姐來說聞所未聞。
連恐怖故事都不會寫,工人們會因為火柴中毒,而導致死亡的!
“老天,”簡嚇得捂住嘴巴,“這工廠也太過分了。”
“既然火柴有毒,你豈不是也有危險?”伊麗莎白更是緊張,“伊拉拉,你不要做了!”
這可不是伊拉拉期待的反應!
她看向兩位滿臉擔憂的小姐,深諳對方並非阻撓自己,而是單純害怕伊拉拉的健康有損。
原來被同齡人擔憂是這樣的滋味呀。
雖說伊拉拉很感激邁克羅夫特與歇洛克的支援,但兩位兄長的關心可不會如此直接。
那一刻,伊拉拉只覺得壁爐裡的火鑽進了心底,暖洋洋的。
“我沒有接觸過原材料,只是在夜校幫忙,”伊拉拉隱去了參與罷工的事實,“何況現在輝光火柴廠在罷工,廠門都鎖著呢,請你們放心。”
簡還是有些不安:“如果原材料有毒,那我們平時用的火柴豈不是也有毒?這輝光火柴廠,太惡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