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兄,你這叛徒當得夠久了。”
熔爐炸開的瞬間,江白看清陣眼處的人——
青玉劍穗上的人牙,正鑲嵌在宗主腰間玉帶上。
戌時,焚心之擇。
阿月被根鬚釘在陣眼石柱上,靈血順著石紋匯向宗主。
江白掄錘狂砸陣壁,但青銅錘頭卻開始融化。
江白心中產生了一絲恐慌。
“用那個。”
器靈突然平靜道。
“把鼎紋引到心脈。”
“會死嗎?”
“死不至於,但是會疼。小子,別告訴老子你怕疼。”
鼎紋刺入心口的剎那,江白看見了器靈的記憶:
三百年前,陳天罡將畢生修為凝成鼎紋,只為保住月族最後一絲血脈。
而宗主剜出他的心臟,煉成了旱魃大陣的陣眼。
青銅錘徹底融化的瞬間,江白徒手撕開陣壁。
宗主滿臉驚愕的回頭,看見他胸口鼎紋已化作活饕餮,只一口便咬斷了靈血鎖鏈。
阿月墜落的瞬間,古樹虛影自她背後拔地而起。
青女槍吸盡了靈血,槍尖也綻放出了妖異的血藤花。
“原來祖血咒是這麼用的。”
她刺穿了宗主的右肩,槍身紋路與江白鼎紋共鳴。
“哥,咬他左手!”
饕餮紋順槍勢撲上了宗主的左臂,硬生生扯下半截身子。
黑血剎那間便噴濺在了《器魂錄》上,顯出除了最後一行的隱文:
“月族靈魄,可鎮萬兵。”
亥時,殘碑。
宗主的殘軀化作了一陣黑煙遁走,器堂也同時淪為了廢墟。
阿月跪在殘碑前,碑文記載著月族滅族真相:先祖為終結器靈戰爭,自願將靈魄封入兵器,卻被後世扭曲為噬魂邪術。
原來。
原來真相是這樣。
江白胸口的鼎紋褪去,最終變成了淺灰色,他啞聲的開口問器靈。
“你早知道陳長老是月族人?”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
器靈虛影已經近乎透明。
“這世間本就沒有乾淨的真相。還是說”
“還是說你小子有不一樣的看法?”
夜風捲起了燒焦的書頁,阿月忽然按住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