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噬魂秘卷。
在棺蓋移開的剎那,江白嗅到一股熟悉的觀音土的味道。
少女的心口處插著一柄玉鑰,鑰身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咒文。
阿月想要伸手拔出來,棺中突然騰起了一股血霧,血霧瞬間便凝聚成了個戴著青銅面具的身影。
“三百年了,我終於等到返魂種。”
面具人聲如金鐵相擊,震的人全身一麻。
“我的好月兒,你還認得祖血咒嗎?”
阿月踉蹌後退了幾步,她腕間的藤鐲寸寸斷裂——那些根本不是藤蔓,而是與血脈相連的根鬚。
江白揮錘砸向那個血影,在即將靠近的時候,他卻被玉鎖殘片凝成的盾牆擋住。
面具人指尖勾動,阿月突然跪在地上抽搐起來。
江白注意到,阿月的面板下凸起了根鬚狀紋路。
“當年你娘盜走了族徽玉鎖,害我族淪為噬魂士。”
血影撫過水晶棺,那血影突然發出了一聲輕笑。
“如今該用你的靈血澆灌兵冢了。”
鼎紋突然暴走。
江白的右臂不受控地貫穿血影,饕餮紋張開了巨口,竟將面具人生生撕下一塊。
“原來是你!”
血影猛的暴退,面具裂紋中滲出了黑血。
“真沒想到,陳天罡的鼎紋居然傳給了……”
話音未落。
通道突然劇烈震顫,水晶棺沉入了地底。
器靈趁機裹住二人,借鼎紋撕開空間裂縫。
“走!去器堂地火室!”
酉時,地火暗湧。
陳長老的殘魂飄在熔爐上,他的虛影比昨日還淡了七分。
“甲字型檔裡面的那尊水晶棺裡,鎖著阿月先祖的靈魄。”
他指向熔爐深處的暗格。
“三百年前巡道宗初代宗主,正是用月族靈血喂出了第一具旱魃。”
阿月掀開暗格鐵板,成捆的《器魂錄》散落一地。
泛黃書頁間滑出半幅帛畫:月族女子站在古樹下,腳下跪拜著戴青銅面具的工匠。
“月族不是被煉成噬魂士……”
她指尖撫過畫中古樹,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我們,我們是自願為器的?”
器靈突然操縱這江白右臂按向熔爐中。
鼎紋吞噬地火精魄的剎那,整座器堂亮起血色陣紋。
宗主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