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玉鑰在發燙。”
暗格深處,沉眠了三百年的月族少女在此刻睜開了眼睛。
子時,月影殘垣。
月族少女的指尖在觸碰到玉鑰時,整座器堂廢墟忽然泛起了銀輝。
青苔爬上了焦黑的樑柱,裂開的地縫中也鑽出了瑩白根鬚,將那水晶棺碎片託舉成一座蓮臺。
“靈祭已啟,兵冢當開。”
少女的聲音帶著三百年前的古調。
“月兒,取你的心頭血來。”
阿月後退半步,她腕間的新生藤蔓絞緊了玉鎖。
“你叫我什麼?”
“月族聖女,每一代都叫月。”
少女抬手撫過她的眉間,那裡浮現出與畫中先祖一模一樣的紅痣。
“你的阿孃偷走族徽玉鎖,是為了保護你能夠避過血祭……但是很可惜。”
少女的聲音頓了頓。
“但是很可惜,你的宿命終是還是追來了。”
江白的橫錘擋在二人之間,鼎紋在他的胸口忽明忽暗。
“要想要她的血,你得先問問我的錘同不同意。”
“問你的鼎紋更合適。”
少女的指尖輕輕的點向他的心口。
“陳天罡的饕餮吞靈術,本就是月族禁術。”
丑時,兵冢地脈。
玉鑰插入地縫的剎那,廢墟沉降為深淵。
江白墜落時看見了地脈如星河般奔湧而出,每道流光都是被吞噬的兵器殘魂。
阿月被根鬚纏住了腰身,青女槍在虛空中劃出了一個碧色軌跡,隨後便刺入了一個百丈巨劍的裂痕中。
“抓緊!”
器靈突然顯形,虛影裹住江白撞向劍身。
劍脊上刻滿了月紋,裂痕中滲出的黑血——那正是三百年前月族聖女的佩劍。
阿月觸碰到劍紋的瞬間,記憶如潮水灌入:
紅衣女子立於屍山之巔,手中的劍刺穿了青銅面具人的心臟。
“以我靈魄,鎮此兇兵!”
隨著畫面的碎裂,現實的劍身開始龜裂起來,湧出了滔天的煞氣。
寅時,兇兵噬主。
煞氣瞬間便凝聚成了一個人形,那人形之間便撞飛了江白。
青銅鎧甲上鑲嵌著的十二顆玉鎖。
阿月揮槍刺向鎧甲縫隙,槍尖卻被玉鎖死死的吸住。
“月族聖女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