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葉尋溪幾乎暴喝出聲:“葉嬪豈是你等可以汙衊!來人!即刻仗殺!”
“皇上......皇上......”這二位太監這才一驚,連忙叩頭,“奴才們所言句句屬實,葉嬪娘娘......是葉嬪娘娘勾搭奴......”
後來的話,被葉尋溪吼來的數名黑影衛盡數堵住,拖走。
那一胖一瘦的二人,像老鼠一般在地上被拖著求饒。
等一切靜默,葉尋溪回身一掃而空案幾上的所有書卷,大喝道:“小宇子!小宇子滾進來!”
小宇子急急忙忙滾了進來,而此時,隨著黑影衛押解那兩名太監出去,門開合間,葉尋溪也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卷耳,她額前的頭發跑的散亂,有幾縷和汗水濕混在一起,視線震驚,悲痛,也和他正正對著,接著她恰瞥見了那被拖走的兩名太監,葉尋溪根本沒來得及看清她臉上的表情。
因為他忽然想起了一件更為讓他悲哀的事。
是......悲哀。
他垂眸落在卷耳衣裳包裹下的鎖骨處。
卷耳鎖骨上的花骨朵胎記......
卷耳鎖骨上的花骨朵......
是他......是他進宮第一夜,也是他與成洲幕第一次見面,他被關在皇城的那一刻,彼時天子是成洲幕,而立在天子屋內,青魚殿門內的那名宮妃,那名穿著暴露的宮妃,雨夜裡,那名宮妃鎖骨處,也有一朵這樣的花骨朵,這樣的胎記。
她是......她竟是,她是卷耳?是卷耳。
而卷耳此刻也慢慢踱著步子,身體似乎在顫抖,走上殿前,呼吸紊亂急促,定定動也不敢動。
葉尋溪也呼吸紊亂看著她,他此刻居然心想道,誰給的她權利,見到自己不下跪?
誰給她的?
可他最後還是道:“剛剛那二人,說的可是真的?”
卷耳不語,只是看著他,他又道:“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我進宮第一天夜裡,在先帝寢殿的那名女子是你,對嗎?”
卷耳還是沒說話,葉尋溪也沒等她回答,輕聲笑了笑:“所以不是那晚我的突然到來,這位成朝太子殿下的突然回來,你現在就會是先帝的妃子,你現在就會是......”
他突然感覺自己是個笑話,徹頭徹尾的,他以為他遇到了自己心愛的女子,而他心愛的女子,也正正心悅著他,她陪自己吃飯,她會等著自己下朝,那般寒冷的冬日,她日複一日的守著自己。
而她,她到底做了多少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
不止是葉尋溪萬萬沒想到,卷耳也萬萬沒想到,她沒想到,這兩個人沒有死,這兩個人還活著......
也萬萬沒有想到,那會兒......太子殿下回宮那一夜,自己蒙著面,他會認出自己。
她的確跟大公公求過,若是不能討得成洲幕歡心,就從此跟他,那一夜,本來一切都安排好了,她跪在床前,等待成洲幕前來,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成洲幕雖然到來後見到她冷冷的,但到底沒對這樣的安排有何微詞。
卷耳覺得自己能有機會討得這位聖上歡心......她有機會......就在這時,殿外急報。失蹤多年的太子殿下回來了——接著打破了她所有計劃。
後來殿內只剩下了她,而她......沒有機會了。
她麻木的穿著薄的透明的衣裳,起身走近廊下,她想看看,是怎樣的一個人,打破了她的夢。
於是她看見了雨夜下慌張的太子殿下。
也看見了自己的將來。
這一夜,是成朝太子的希望,亦是她日後數年的絕望。
也就此......是現在這個局面。
現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