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著太後道:“你這該跪死的狗東西......雜種!以為哀家不知?哀家不知?幕兒去找過她,那賤婦!”
她像想起什麼天大的笑話“咯咯”又笑起來:“賤婦竟然要幕兒殺了哀家,竟要他應承這大逆不道的事,方才肯原諒他?原諒!哈?原諒他被哀家逼著殺徐氏三族的孽,啊哈哈啊———”
她拖長了尾音,跪在下方的人目然抬頭,緊擰眉頭。
“賤婦!賤婦!真以為哀家不知!哀家怎會不知!那是哀家的孩兒!哀家一手養大的孩兒!她竟然提出這種要求!歹毒!當真歹毒!”
她邊說邊踱步咒罵:“以為哀家被關起來,奈何她不得!奈何她不得!徐氏!徐氏該殺!搶我孩兒!”
葉尋溪看著她,嘴巴微動,卻被小宇子拉下。
原來,成洲幕找過徐夭夭那次,提出的是這個要求......要他殺了自己的母後。
這個瘋子太後......
結果便是,成洲幕做不到,這皇帝,無論如何做不到。
他在陽光下,冷的心底又冰又僵,忽而轉頭盯著廊下一處。
小宇子低聲道:“殿下......”
“小宇子,方才廊下是不是有人。”
“哪有人......有人也是太後宮中的人,殿下你忘了嗎......別......別意氣用事......不該看的,不該說的做的......”
“......我知道。”
葉尋溪慢慢回頭,他只是依稀覺得,彷彿,有人剛剛在廊下。
眼前太後還在“咯咯”笑著,臉上的粉是一層一層往地下掉,整個永康宮都只作鴉雀無聲。
他默了默,再默了默。
卷耳把藥罐遞交,自己出了殿門,慢慢往遠離永康宮的宮道走。
這個無權無勢,還得罰跪的太子殿下。
被太後所不喜,亦,沒有賭面。
她輕輕搖頭,依舊朝某個地方走去。
夜了。
是以夜色,餘暉,將這處無論再怎麼慢,都會走到的居所,映襯的無比黑暗,陰沉。
卷耳扯了個僵硬的笑,雙手依舊死不認命,微不可察的抖動。
而後壓下——
等她笑容勾勒的完好,最終敲起門。
門應聲而開,露出那張上了年紀,還塗了一層煞白|粉的老太監臉,這化妝技術是跟太後學的吧。
不知怎地,她又想起了被太後罰跪的太子。
下一秒,思緒被打斷,老太監拉她進了房。
門很快關上,和這還沒開始的餘暉夜色一般,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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