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戀”這個詞出來後她真是懵了,但只有顧西辭看到她表情。
他沖她微微搖頭,示意她不必垂死掙紮,因為憑他多年當壞學生經驗,接受老師批評時不說話是最明智的選擇。
這樣老師覺得沒趣,說完想說的就不願再說。否則一直反駁,老師為了維護自己權威不會罷休,這場批鬥會一直持續到老師說服你為止——不管你真服假服。
最後為了不耽誤時間,大家都會選擇假服。
所以還不如從一開始就閉上嘴。
溫流羹懂,低下頭,心裡默默嘆了口氣。
雙方母親好奇地打量對方一遍,最後目光不約而同盯對方包上,都清清淡淡地說:“哦,這樣啊,老師……”
教導主任說教了十分鐘,溫流羹和顧西辭都一言不發,他說什麼他們就點頭應什麼。
他果然覺得無趣,讓他們兩個先到外面走廊上站著,他單獨和兩位家長叮囑些事。
兩人立在牆邊,看著辦公樓後面的山與花園,無話可說。
顧西辭點了根煙,問:“你和陳凱旋還在一起呢?”
“早分了。”
後來教導主任出來看見顧西辭抽煙,又說他幾句。他母親挎著birkin,有些淡淡憂愁地看著他,看起來並不想說他,是教導主任說得太起勁才不得不命令他一句:“顧西辭,把煙熄了。”
放學溫流羹照例和邵淇一起走,但顧西辭在快到校門口的地方等邵淇。
不知道他們約了放學後去做什麼。邵淇腦後高高地紮一條細長的麻花辮,溫流羹就看著它在視線裡甩啊甩,邵淇忽然轉過頭來沖她粲然一笑:“拜拜!”
回了家,她家小區是南城在全國都挺出名的一處地方,網上總拿住她家小區作為紙醉金迷魔都中成功人士的象徵。
阿姨剛在一樓的雙層圓桌上擺好飯,今天她爸不回來,這是常事,照舊只有她和她媽媽吃飯。
她媽沒提下午被叫去學校的事。
對於他們這樣的家庭,這種事簡直是生活中微不足道的插曲,所以溫流羹非常理解在教導主任振臂高呼時,顧西辭媽媽那種淡淡的、僅是有點點憂愁的眼神。
不過她媽媽還是抬眼說了一嘴:“你和那個男生,沒談戀愛吧?”
溫流羹頭也不抬:“沒。”
“那就行。還記得隔壁的鄰居李阿姨嗎?”
溫流羹想了想,她媽繼續說:“她兒子是獨生,不是去澳大利亞留學了嗎?剛唸完回國,不如你們就認識認識。”
溫流羹夾著白灼菜心的手一頓,在腦海裡搜尋關於隔壁鄰居的所有記憶,但很遺憾,幾乎什麼都沒有。只有與那位李阿姨見過幾面的印象,對方在經典的南城精緻中年婦人形象中算比較面善的。
她應:“噢,好。”
默了幾秒,她突然關心:“他帥嗎?”
兩人對視幾秒,她媽“噗嗤”一聲笑了:“帥,又高又帥的!”
“但我們兩代人對‘帥’的理解好像不大一樣哦。”
“放心吧!你媽我的眼光倒不至於那麼落伍,之後你們兩個找機會見一面不就行?”
溫流羹點頭。
第二天一節體育課,溫流羹他們班和顧西辭他們班是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