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的不賞臉顧西辭沒有不滿,摸出自己的手機也準備看。一邊灌木叢的小道上忽然有人厲聲:“喂!你們兩個!哪個班的?”
溫流羹驚訝抬起頭,顧西辭與她一同看去,竟然是一名教導處老師。
她發現獵物一般疾步而來,胸前戴著檢查紀律的藍牌子。顧西辭“嘶——”一聲,倒不是很慌。執勤老師看了他跟看見熟人似的:“你‘嘶’什麼‘嘶’?顧西辭,你剛才是不是離校了?”
明察秋毫的目光隔著鏡片掃到顧西辭身邊那吃了一半的炸雞架袋子上。
顧西辭站起身,雙手抄兜裡,面不改色心不跳:“沒有。”
老師瞥他一眼,懶得和他多說,名字在本上記下了:“你不用撒謊,我之後回去調監控。”
“你呢?你叫什麼?”
“……”
溫流羹一掀眼皮,發覺顧西辭又轉過來了。
他立在她與那老師之間,面對她,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彷彿剛才他沒被記過名一樣。看得溫流羹一股無名火。
“溫流羹。”
“哪兩個字?自己來寫。”
溫流羹上前去,接過筆。
“幾班的?”
“文科二班。”
那天晚上邵淇在溫流羹回到班級的十五分鐘後回來了。
溫流羹被抓後就給她發了微信,告訴她她離開後都發生了什麼,最後送她三個字:【烏鴉嘴。】
當然她也覺得自己頭上掛了三個字:冤大頭。
邵淇並未就連累溫流羹的事表達任何歉意。只是在和她一起放學離校時像顧西辭那樣,雙手抄外套兜裡,一副吊兒郎當的樣,悲天憫人地幽幽嘆了口氣:“你倆怎麼就那麼倒黴?附近沒有體育生嗎?執勤老師來的時候就一點動靜都沒有?”
“沒有。”溫流羹冷冷說,“就你幸運唄,那個時候肚子疼。”
邵淇又幽幽嘆一口氣。
這事就在她那裡翻篇了。
可惜溫流羹和顧西辭這裡翻不了。
第二天下午,兩人被叫了家長。他們各自現眼包似地被班主任從課堂裡叫出教室,在年級教導處會面。
溫流羹能被這樣叫出去,挺稀奇,班裡所有人對她行注目禮。
狡猾的教導主任並未提前給他們任何訊息,學校有他們之前留下過家長聯系方式的校園簿,他就透過這叫來了他們二人老媽。
於是教導處辦公桌,嚴厲的四十歲中年男教導主任坐中間,溫流羹與顧西辭與各自的老媽即將打pk似地分立兩側,面面相覷。
至少在顧西辭老媽背的愛馬仕birkin與她溫流羹老媽背的愛馬仕key來看,兩家勉強算平手。
“既然兩位當事人來了,”教導主任開口,“我就簡明扼要地說。學校是不允許早戀的哈,兩位家長都知道。而且昨天這兩人為了談戀愛還翹掉晚自習,顧西辭還擅自離校了。”
什麼?
溫流羹吃驚地用口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