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娶妻?”奚浚遠不解,“為何?”
“雞男是最利己的,什麼都為自己著想,不娶妻,不養育孩子,不必擔負什麼責任,他這一生啊,就只為自己活著。很多雞男到了七、八十歲仍然精神矍鑠,身體比一般人都好,就因為他特別愛惜自己。”鞠清子答道。
“可世間怎麼會有女子喜歡這樣的男人?”奚浚遠問道。
“女子喜歡的男人,要麼能養活她,要麼能讓她心動。”鞠清子答道:“雞男一般生得俏,或者很懂甜言蜜語,所以女子會喜歡。”
奚浚遠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看來,她是說中了他心中所思。
“怪不得呢……”他低喃道:“我從前常常不解,這樣的男人為何還會有女子喜歡……看來,你說的對。”
呆怔片刻,他彷彿又有些不甘心,忽然又忿忿不平地道:“那棒子豈不是最可憐的?一生只愛著一個女人,全心全意養活她的孩子,到頭來,女人喜歡的卻是雞?”
“所以那日民女說過,我前夫納妾是再普通不過的事了。”鞠清子答道:“多娶幾個女人,風險也沒那麼大。”
“你少扯你前夫!”奚浚遠瞪著她,“雞男最可惡,但你前夫也沒好到哪裡去!”
“侯爺,”鞠清子不由得笑了,“民女就事論事而已,只要知道這世上分為三種男人,遇到哪一種其實都不奇怪,那我就可以平氣和了,不會整日陷在怨怒裡。”
她的說法彷彿給了他一點安慰,這瞬間他心緒稍寧,目光中對她亦多了分佩服。
“也對,”奚浚遠道:“山即是山,樹即是樹,皆乃世間尋常物,希望山能變成樹,或者樹變成山是不可能的,一開始就該好好挑選,決定依山,還是傍樹。”
鞠清子暗暗地呵了一聲,他還挺會變通,這比喻也有些恰當。
奚浚遠又道:“假如一個女人年輕時嫁給了棒子男,可終究還是喜歡雞男,那可怎麼辦呢?”
他終窮還是問了這個關鍵的問頴,鞠清子斟酌著該如何回答,才不至於又讓他難過。
“讓她知道雞男靠不住。”鞠清子道:“嫁給雞男的,通常都沒有好下場,讓她清醒地知道這一點,若她還是熱迷不悟,那也怪不得別人,只能由她了。”
“可我不她下場悲慘……”奚浚遠眉頭緊皺,畢竟,那是他的母親,“若像那人的妻子那般,若真傷了她的心……我不忍。”
“各人有各人的命運,”鞠清子嘆道:“子女如此,父母也是如此。”
“你猜到了?”他猛地抬頭。
她不語,只與他四目相對,鎮定地對視他的雙眸。
“你這麼聰明,應該早就猜到了……”他又道。
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不願意他再難堪,有些事情未必要捅破,你知我知,心知即可。
“侯爺,如今民女只想提醒你一句,該多多關懷令尊才是。”鞠清子道。
“我父親?”奚浚遠恍然大悟道:“對,我父親才是最最需要關心的人……”
“母親永遠是母親,可父親不一定永遠是父親。”鞠清子又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不由有些羞怒,“難道你懷疑我不是我父親親生?”
“民女並非此意,”鞠清子道:“想必馮七哥也對侯爺講過,當初我是怎麼勸和他跟他娘子的吧?”
“對了,”確實馮七對他提過許多關於她的事,奚浚遠點頭,“你說過,男人對於自己的孩子有一種直覺,而這無關於滴血認親。”
“這種直覺,來自幹什麼?”鞠清子反問。
“緣於……他的妻子是否可靠?”他順著她的引導回答。
“假如他的妻子另了新歡,自然就不可靠了。”鞠清子繼續道:“男人就算知道這個孩子是自己親生,也會在本能上排斥這對母子,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對那個孩子好。”
“會嗎?”他不由緊張。
鞠清子道:“反之,如果這個孩子很關心父親,孝順父親,男人就會因為孩子可靠,而覺得母親其實沒那麼糟糕。”
所謂“親子的不確定性”,其實就是一種本能的直覺,假如母親pu值過高,孩子去討好父親,則能幫母親降低,所以,她一直給為人子女們的忠告就是,當父親跟母親吵架的時候,一定要幫著父親。
君不見多少豪門的外室子女,就算他們的母親進不了家門,但孩子如果乖巧聽話,卻能得到家族長輩的投資照料。
比如香港李首富之子與一個姓梁的女明星未婚生子,李首富對這個孫子卻相當的滿意,常去探望。握說,因為在飯桌上,他發現這個孫子被教得很好,飯乖乖地吃得一顆不剩。當然,也可以說,自己的孫子他當然疼愛啦,但多的是女人能幫李首富家生孩子,給一筆錢就能隨便養活,何必常去探望?
梁小姐雖然進不了李家的門,但那陣子也搏了個賢慧的名頭,後來又讓她生了一對雙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