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凜勾了勾唇:“這點兒付出?與天影合作多年,出錢出力,惡事做盡,如今您還大老遠親自跑來……”
宋亦楓打斷他:“大老遠跑這一趟,即使一無所獲,能將你給宰了,為我兒子報仇,一雪前恥,也是值得的。”
寇凜唇角那抹笑意愈發濃鬱:“那怕是要令大都督失望了。”
宋亦楓:“怎麼?”
寇凜:“京城內您勞師動眾的陷害下官,也沒見下官喪命。說句您不愛聽的,憑您的頭腦,打仗還行,想要下官的命,怕是比得到不死丹方更難。”
宋亦楓:“京城規矩多,你身邊又高手環繞。現如今你自己貪財跑來荒島,即使我沒抓著你夫人,就憑你帶著區區十幾個人,拿什麼和我鬥?”
寇凜:“人多欺負人少,贏也勝之不武。”
宋亦楓:“不好意思,我打了一輩子仗,只信兵不厭詐。”
寇凜挑眉:“巧了,下官也信。”
兩人你來我往,唇槍舌劍,不見停歇。
一行人在段小江的帶領下已經越行越深,腹地也越來越開闊,原本只能容納兩三人並肩的甬道,如今並排走五六個人沒問題。
可惜腳下漸漸有了積水,段小江以石頭原距離探路的法子已經無用,只能持著繡春刀鞘當盲人杖探路,走的愈發小心翼翼。
“咚。”當段小江的刀鞘搗在前方時,突然從兩側山壁交錯飛射出無數箭矢。
“大人小心!”段小江旋身後退,擋在寇凜身前。
宋家人也紛紛上前護住宋亦楓。
“沒事了。”等箭陣過後,段小江繼續前進。
一刻鐘後,前路終於豁然開朗。
這個山洞,就像一個被放倒在地的細口花瓶,一路走來都是瓶頸,此刻終於進入花瓶肚子裡。
開闊的同時,再無前路。
“似乎走到底了。”段小江回頭道。
“空的?”宋亦楓站在腹地四下打量,這十數丈長寬之地,空無一物,一覽無餘。
他轉頭看向身後的江天嶼。
江天嶼皺眉:“應該另有機關。”
宋亦楓吩咐手下:“找找看。”
五人保護著宋亦楓,其餘人散開去摸索牆壁。
很快有人道:“大人,這塊兒牆壁刻了字!”
宋亦楓撥開擋路的護衛匆匆上前。那些字,像是拿尖銳利器鑿上去的,字型很小,而且歪歪扭扭,密密麻麻,不易分辨。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是李白的《將進酒》,緊接著是白居易的《長恨歌》。
這是字謎?
眾人都這樣想,認真看著。
看著看著,那些字像是小蝌蚪在溪水裡遊來游去,越凝神想要看清,小蝌蚪遊弋的更快。
突聽趙天師大喝一聲:“別再看了,這些字有古怪!”
宋亦楓陡然驚醒,心口“砰”的一跳,發現自己剛才竟然暈暈乎乎,彷彿被人控制了心神。見心腹還有一些人陷入字中,也喝道:“醒醒!”
他這聲厲喝威力十足,本可將人震醒,洞xue內卻陡然響起一陣笛音,高高低低,斷斷續續,不成調子。
古怪的字型與詭異的音律相結合,雙重沖擊之下,連那懂風水陣法的趙天師都招架不住,直接昏了過去。
宋亦楓功力深厚,勉強能撐住,但他帶進來的高手多半吐了血,只剩下幾個清醒過來。
單看牆上的字,宋亦楓原本還以為這是藏寶地原本就有的,但後起的笛音,卻是從他們身後傳來的。